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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輕羅紗縵，春光旖旎，少白依偎在一個男子懷中，渾身無力，眸中瀲灩著水霧，氣息不勻地輕微喘息著。

&ldo;阿白&rdo;，他輕輕叫著他的名字，溫軟雙唇霸道地啃噬著他如天鵝般細膩優美的脖頸，又一路向下停留在那片小小的鎖骨上，那裡潮濕溫潤積著一窩汗水，微鹹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

顧少白沉醉著半眯雙眼，又酥又癢的感覺隨著他的啃咬一波一波地侵蝕著身體，不禁吭吭歪歪更加癱軟如泥，他勉力地推開他，&ldo;周灃，停下來&rdo;，他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蜷縮起來，小聲說道，&ldo;受不了了，再來一次我就要死了&rdo;。

周灃扳著他肩膀微一用力就把他翻轉過來，雙唇覆那雙眩然欲泣的眼睛。

少白趕緊縮到被子裡矇住了頭，笑著求饒道，&ldo;好了，好了，你每回這麼三番兩次的，誰能受得了。今天就放過我吧!&rdo;

蒙在被子裡半晌沒聽到動靜，顧少白心下猶疑，探出頭來，看看他是不是又要搞什麼花樣。

周灃靠在床頭，凝視著床頭的青羅軟幛，目光沉寂蕭索，深遂複雜。&ldo;阿灃&rdo;，他輕喚了一聲。

周灃將目光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向他，怔怔地看著，有那麼一瞬間，少白竟從裡面讀到了一絲強抑的痛楚、深沉如淵直要把人生生拽了進去，他有些害怕，輕輕搖了搖周灃的胳膊，&ldo;你怎麼了?&rdo;

周灃猛然醒悟般地收回了那段令人費解的目光，溫柔寵溺又雲淡風輕地回了眼眸。那傷感轉瞬即逝，少白眨了眨眼，壓下心頭一點不安，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後來，重生後的顧少白終於明白那片刻的陰鷙原來不是自己的多疑，而是它的的確確地存在過。

周灃挑了少白一縷溫順柔軟的長髮，在指尖纏繞著，&ldo;阿白，後日是我生辰，咱們去&ldo;清月樓&rdo;，你給我過生日可好，就你和我。&rdo;

顧少白想了想，&ldo;在這兒不好嗎?你這宅院古樸幽靜，我很喜歡。既然就咱們倆，在哪兒不一樣?就在院子裡的梨樹下擺一桌子，叫上平叔，如何?&l;清月樓&r;是京陵最大最好的館驛，四周廣廈千間，俱是飯莊客棧、秦樓楚館，來往都是達官顯貴，我怕遇到什麼人，不方便……&rdo;少白的確心裡不無擔憂，他和周灃的事兒，違反天理，背逆倫常，在他想好對策之前，必得瞞住所有人，否則一旦讓顧家知道，定然是雞飛狗跳，再無寧日。

&ldo;我聽說&l;清月樓&r;裡來了支南方的戲班子，編的摺子戲有趣得緊，我訂了包房，肯定不會讓別人看到咱們在一起&rdo;，周灃在他淡粉薄唇上輕輕硺了一口，又伸手掐住他腰間軟肉揉來捏去，&ldo;小東西，這還不肯麼?&rdo;

少白被他弄得麻癢無比，笑得幾乎喘不過氣兒，&ldo;好，好……依了你了……&rdo;

第2章 流年真似水

快到城東，少白舍了大路，專挑狹窄小巷繞來繞去，終於來到&ldo;清月樓&rdo;的後門。別看前面大街熱鬧無比，后街小巷卻偏僻得很，甚少有人經過，即使有人經過又有誰還會在意一個匆匆擦肩而過的路人呢?

平叔已經等了很長時間，遠遠地迎了過來，嘴裡嘮叨著，&ldo;我的少爺，你可來了，公子已催問了好幾次了。我說要馬車去接您吧，您堅持不用，從西邊到東邊要走好遠的路呢，看這一頭汗……幸虧我一早備了手巾捲兒，&rdo;邊說邊遞給他一塊潔淨的濕帕子，&ldo;快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