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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清平…對,我叫清平!”
雙方一交手,寧心就發現,展潔這次的攻勢既快又猛。平時她總是會有一段悠揚的前奏,待自己的情緒調動起來了,才開始激烈的奏彈,而今天,她只稍稍彈了兩個音,提醒弟子們把耳塞戴好後,便毫無過渡的瞬間音調高亢起來。
她想速戰速決……寧心想,暗地中哼出氣,再快也沒有用,這時候,幻音鬼他們早離了百花谷十萬八千里遠了。
寧心想得沒錯,展潔的確是想速戰速決,一路上,她腦海裡盡是臨走時牧元那溫和的一笑,任場上打得多麼血腥,任她手上的琴絃撥彈的多快,她的心裡卻是春風和煦,溫暖得緊。她一心想早點結束,回去見他。
由於展潔這次異常勇猛的攻勢,很快就把銀兩截下來了,展潔嫌轎子抬得慢,便決定自己先行回谷。
“寧心,回去的時候你負責吧。”展潔吩咐著。
“是,堂主。”
展潔舉步想走,忽然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寧心,她在笑……在笑什麼?案子搖搖頭,興許是自己多想了,快回去吧。
直到回到百花會,展潔才意識到寧心確實笑了,她擺了自己一道,她就奇怪,這次截銀是早就定下來的事,為什麼一直到前一晚才要求自己同行,原來…她知道幻音他們要走,故意把自己支開,好讓自己斷了念,找不到他們。
“他們走時,可有留什麼話麼?”展潔問弟子。
“說這些天多有打擾,多謝堂主的招待,等有機會再來拜訪。”
展潔聽了,苦笑了一下,擺擺手,讓弟子下去,一個人步入牧元的房間。她早該知道,沒什麼特殊的話的,瞧,連告別這種事,他也不在意是否當面對她說,可見在他心中,還是如初見時一樣……她早該知道的,看看四周,桌子,凳子,……跟他沒來前一個樣,一點也沒有他的痕跡,似乎被他傳染上了“生人勿近”的氣息,冷冰冰的。
展潔掩好門,輕輕的躺倒床上去,被子和床單弟子們早就換過了,可是她還是不可抑制的臉紅起來,這張床……他曾經睡過,一想到之前那麼多的夜裡,牧元在這裡,同樣的地方睡著,他曾經,展潔換著各種姿勢,也曾這麼左邊躺躺,右邊翻翻,展潔心裡就充滿了幸福和滿足感。
笑出聲,展潔坐起身,真的是中毒了,自從那日瀑布一曲,她就中了天下無人能解的毒。一股憂傷湧上來,還想這些有什麼用呢,他已經不在了,她知道他遲早會走了,但是沒想過會是這麼不告而別,現在,她連他去哪兒都不知道了。說什麼“有機會再來拜訪”……她怎麼回不知道他!如果是女鬼,她還相信有一天真的會來做做客,可是他說的,那就只是純粹的客套話了,除非……除非自己偶然跟他碰面,不然,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展潔努力壓抑著自己日益膨脹的思念之情,表面上,仍然是個精明的堂主,但是私下裡,她會不由自主地走到瀑布邊,走到小道邊,走到水閣上,走到任何一個曾經與他一起呆過甚至只是碰面的地方,她會像個賊一樣,晚上遛到牧元的房裡,但是又怕自己睡著了被早晨打掃的弟子看見,於是就整夜坐在床上運功,天快亮再匆匆趕回自己房裡。
數十天過去,展潔很明顯的察覺,自己快不行了,身體上沒有大病,但是及其虛弱,稍微明亮的陽光就能讓她頭暈,但其實她還蠻喜歡頭暈的,這樣感覺能看見牧元在身邊;主要是精神上,她吃不消了,有幾次撫琴,那“繞樑”不是繞樑了,似乎一直圍著她跑,這樣下去,遲早要走火入魔啊。
而最主要的一點,是她想他,先是她的心想他,而後她的手指腳趾想他,現在,她的每一根毛髮都叫囂著,要見他!
“這些天堂內的事情你先處理,如果要找我,讓各地的分堂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