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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冷漠,其實不比“殭屍三人組”和“夢遊白衣男”強到哪裡去,於是他慌亂中做了一個更蠢的動作——卡洛斯一把拉起邁克,轉身就往殿外走去。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那麼一瞬間,第一個本/能的行為居然是要逃走,可兩條腿好像已經完全脫離了大腦的控制,在他歇斯底里的自我唾棄中,筆直地向著殿外走去。
卡洛斯轉身離開的背影顯然刺痛了阿爾多在麻木和清醒中上躥下跳著的神經,阿爾多一把推開在他面前擋路的古德先生,厲聲說:“你站住!”
一直以來,阿爾多大主教說話的聲音都很輕,原來其實不是為了故意裝神弄鬼,這麼一聲喊才讓人聽出來,他大概是喉嚨有什麼問題,受過傷或者得過病,這麼稍微激動一點放大了音量,就帶出一股撕心裂肺的沙啞來。
卡洛斯在自暴自棄地往外溜的過程中,本來就在心裡激烈得唾棄著自己,阿爾多大主教這一聲不那麼客氣的命令,正好點著了他心裡窩的那把火,迅速把內部矛盾轉成了外部矛盾。
他於是定住腳步,背對著阿爾多,放下莉莉,在兩個孩子背後輕輕推了一把,露出一個讓人齒寒的溫柔笑容,他說:“去找伽爾。”
然後卡洛斯雙手插/在外衣的兜裡——對於這種衣服上縫的口袋,他無師自通地明白了它們的一些用處——比如裝酷和找揍。
卡洛斯輕輕挑起一邊的眉,側過身,用眼角掃著十米以外的阿爾多,這動作換成其他人,大概會顯得有些輕浮,可不知道為什麼放在他身上,卻有種無法無天的灑脫氣質。
他微顯得有些薄的嘴角刻意提起來,露出一個刺得人心裡又疼又癢的笑容:“大主教閣下,叫住區區罪人我有什麼吩咐?”
阿爾多驀地哽住,英俊的臉上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露出仿如活人的複雜表情。
輪迴和時間帶走了一切,卻唯獨帶不走那些沉澱到了骨子裡的愛恨情仇。
阿爾多在這一個早晨,已經快被那接踵而至的意外給衝擊得崩潰了,刻在靈魂上的記憶和形如虛幻的現實攪成了一團,他眼裡終於只剩下了這一個人。什麼聖殿、結界全都被打成一包丟進了北極,他眼神散亂,近乎機械地重複著:“不,你不能走,我絕不允許你走……”
簡直像是要證明他說話算數一樣,地面隨著他的話音微微晃動起來,整個地宮,乃至整個聖殿的各種能量都因為阿爾多而躁動起來,這個曠世無二的法陣大師甚至不需要任何通常意義下的液體媒介,就連空氣都能成為他的工具。
古德先生他們幾個人當機立斷地往後退去,生怕這點地方不夠這二位發揮,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什麼的,就太悲慘了。
伽爾喃喃地說:“難以置信……”
路易:“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學過法陣學!”
古德先生:“醒醒了二位,聖殿都快塌了,現在不是做見習生的時候!”
流動的氣旋扭曲成現代人已經無法解讀的法陣,突然化成了一張大網,鋪天蓋地地向那綠眼睛的男人籠罩過去。
卡洛斯驀地轉過身來,長長的風衣下襬凌厲地劃過空氣,男人冷笑一聲:“要是我想走,就憑你,攔得住嗎?”
一把重劍突然打碎了走廊的窗,拖著一地的碎玻璃碴子,筆直地飛到了卡洛斯手裡。它陳舊而古樸,連劍鞘也鏽跡斑斑,好像摸一把都會掉渣似的。卡洛斯卻毫不費力地把劍從早八百年就黏在了一起的劍鞘裡拔了出來。
那劍鋒沒有一點光芒,卻鋒利地彷彿連撥出的空氣都會被揮斷一樣,凝結著讓人退避的殺意,卡洛斯行雲流水一樣地雙手握住重劍,精確地劈開了空氣中雜亂的法陣。
從一端到另一端,一絲不偏,乾脆利落。
伽爾扶額:“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