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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慢慢地轉動輪椅出去。
客廳裡流桑和桓遠已經在等著,前者臉上還有些不忿之色。楚玉衝他們點頭一笑,接著便轉向站在客廳中央的三人。
居中的是天如鏡,他兩側站著他兩個師兄。方才與流桑動兵器的便應該是他們。
楚玉和天如鏡看到對方時,彼此都是一怔。
天如鏡還是那副衣衫乾淨裝束整齊地模樣,但是他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大圈,臉上彷彿一點肉都瞧不見,紫色衣袍如同掛在架子上,空蕩蕩地撐不起來。
而天如鏡看見楚玉竟然是坐著輪椅來的,形銷骨立的面容上浮現詫色,站在他身旁的。越捷飛忍不住開口問:“你的腿?”他與楚玉畢竟曾主從一場,雖然他最終還是聽命於師門的,可相處那些日子,要說他對楚玉全無恩義,那是騙人的。
正如干林不忍心地救下劉子業。那時越捷飛也曾好幾次想來洛陽暗示楚玉小心些,卻被馮亭及時發覺阻止。
楚玉微笑道:“凍傷了。託你鏡師弟地福呢。”她眼波溫柔,聲音和藹,但說出的話卻帶著冷厲尖銳的譏諷,每一聲都直刺天如鏡的心臟。
天如鏡不安地抿了抿蒼白的嘴唇,低聲道:“對不住……”
楚玉也沒多看他,只讓桓遠將她推到主座旁,扶她坐上去,順手她又把盒子拿在手上,道:“你來我這兒,是問我要那手環地吧?”
她也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幫他開門見山。
天如鏡卻恍若未聞,只彷彿失神一般望著楚玉,他可以清楚地看見,楚玉眼中寫滿了對他的嫌惡,就連偶爾不得不對著他說話,也彷彿看著什麼骯髒醜惡的東西。
楚玉不耐煩地重複說一遍,道:“但這世上沒有白來的東西,你若是想要,總得付出一點代價。”
天如鏡輕飄飄地笑了起來,道:“我並不是來要手環的。”
楚玉訝然道:“你說什麼?”她聽錯了麼?
她冷然地,毫不留情地道:“不是來要手環地,那你巴巴地來我這兒做什麼?討罵麼?”
越捷飛有些不平,禁不住插嘴道:“你嘴上便不能饒人麼?鏡師弟也是身份使然,才會做出那些事來,他心中知道對你不住,一病病了一冬,稍稍好轉些便讓我來尋你。”雖然對楚玉有恩義,但看楚玉這麼嘲諷天如鏡,他還是要回護自己的師弟,“他此番前來,是……是……”
他好像要說出什麼,天如鏡急忙打斷他,道:“師兄,你答應我的。”
楚玉瞥了越捷飛一眼,微微慘笑道:“他是身份使然,天命驅使,難道就因為這樣,我便不能恨他?他有他地使命,可誰來還我容止?”她恨天如鏡,在容止之前,從未那樣強烈地喜歡過一個人,而在此之前,她也從未有過像這樣清楚而明晰的恨意。
越捷飛登時啞然。
再度轉向楚玉,天如鏡面上泛起一絲艱難,他緩緩道:“我不是來索回手環的,這手環,你不是一直想要麼?我需要找一個繼承人,正好你知道許多,通曉其中知識,做繼承人是再適合不過。”
楚玉這回是真的給驚著了,她狐疑地打量天如鏡:“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不會是想用這種蹩腳的藉口把手環給騙回去吧?
天如鏡苦澀地笑了笑道:“你若不信,可讓我服下毒藥,解藥拿在你手上,容不得我弄鬼。”
楚玉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天如鏡的提議,畢竟她現在固然能把天如鏡千刀萬剮又如何?她的容止永遠回不來了,此外假如天如鏡肯自願服毒那是再好不過,也省得她讓觀滄海動手。
轉頭問觀滄海要了他比較厲害的一種毒藥。毒發時間為一刻鐘,倘若一刻鐘內天如鏡不能如他所言地做到,沒有解藥,便會毒發身亡。
楚玉甚至有點希望天如鏡是來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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