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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答應了?她不是還沒起成親的心思?”太后更是驚訝,又仔細想了想,“裕王那個口無遮攔的,去皇帝那裡說了什麼?”
“老孃娘明察,”魏逢春忙不迭地把當日情景鸚鵡學舌地重複了一遍,“小爺當日和裕王殿下說話時,倒沒看出什麼不妥來。後頭奴婢回小爺的話,小爺還說要奴婢好好教教規矩呢。”
同樣是人倫大事,男女教法卻截然不同。男帝身邊幾個女史侍寢都無妨,輪到女帝頭上,便有許多非議。成宗為明宗挑選少君,是怕皇夫獨自坐大的不得己舉措,明宗為仁宗挑選女史,實則是送幾個鸞儀局侍衛到仁宗身邊的藉口,到仁宗末年正式定下了納侍君的儀注,女帝司寢的制度幾乎名存實亡,先帝當初以太孫的身份辦及笄禮,便也不過是和其他宗女一樣,由幾個老成嬤嬤以司寢的名義暗地裡講解一番了。
如今皇帝選了女史司寢,要麼是當真偏好女子,要麼是對這些兒女情長仍然不感興趣,太后覺得摸到了皇帝的心思,向著許嬤嬤一嘆:“那些個朝臣御史也把攬得太寬了,再怎麼說,皇帝也是女兒家,這種事怎麼好公開來說?端王和裕王也是,這種事皇帝不好去駁,他們是宗室長輩,怎麼也隨著朝臣們胡鬧?”她說著又看向魏逢春,冷冷道,“你去內務府傳我的話,就說是哀家的意思:哀家聽說過叔父給侄女挑侄女婿的,沒聽說過叔父給侄女挑通房的,就是朝廷禮法上也沒這個規矩。皇帝臉皮薄,這些話說不出口,哀家替她做這個主。倘若大臣們還不依不饒,就說是皇帝奉了哀家的旨意,要他們到哀家面前來說話!天子無私事,哼,臣子們的本分是輔政,立後納夫算是政事,哀家無話可說,這些個兒女間小事,就不勞他們費心了!”
“老孃娘明鑑!”眼看著自己往上爬的如意算盤泡了湯,魏逢春急中生智,硬著頭皮道,“奴婢那一日聽裕王殿下私底下說話,倒是不像是聽朝臣的話,反而是替小爺著想的意思。裕王殿下道,前些日子為了立後儀注的事兒,閣臣們和小爺鬧得不痛快,那些奏章言論他也聽了,都是些妄言揣測,沒什麼真憑實據。這人倫大事,雖說世上多一半都是陰陽配合,可他在宮外,也聽說過有爺們兒就只好兔爺兒相公,碰上娘子就做不成事的,這也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天性,任是怎麼打罵責罰開方子,就是關到女人堆裡,也改不了。”
“女人也是一樣,也有偏愛小娘子,不愛爺們兒的。年少小娘子們多一半都喜歡扎堆,也有開玩笑親近得過分的,可有的能動情,有的起不了心思。當年遂王殿下為了個女史和老遂王梗脖子,後來老裕王給的主意,索性就狠了心讓遂王殿下和那女史一塊兒,試試真假,結果兩人果然沒成事,後頭各自分開,遂王殿下也順順溜溜納了王夫。如今小爺這樣兒,何妨就照方子抓藥試試看?要是不成事,那爭執也就沒了影兒,要是成事,這是天生的脾性,朝臣們也沒話可講不是?”
他洋洋灑灑,這麼直不隆登的一大篇,說得殿裡年紀小的女官紅了臉,太后也覺得臉上有點發熱。她才成婚一年便守了寡,之後清心寡慾地安分呆在宮裡,論起這些花花腸子的見識,實在比不上花天酒地的裕王,把這些話在心裡反覆過了幾遍,她遲疑著看向許嬤嬤:“阿許,這奴婢的話我聞所未聞,你在宮外年頭多,這種事,可有這樣的道理?”
“雖然這奴婢說得糙,道理上倒也沒大錯處。”許嬤嬤嘆息著點頭,“依奴婢的小見識,老孃娘不妨就依了這一回。左右也誤不了什麼,小爺不中意,這幾個女史就和司設沒什麼兩樣,小爺要是中意,畢竟是宮裡頭調教出來的人,身家清白知根知底,規矩上也不用擔心,惹不出什麼么蛾子。”
“我是真的老了,”太后挫敗地嘆氣,“不明白少年人的心思。可我見皇帝倒真不像是中意女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