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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別她而去。
蔣碧微感覺得到徐悲鴻一步一步走遠,她知道,此次一別,他的心就難如以往,再也回不到他身邊了。
兩天後,蔣碧微回到南京,而同時,徐悲鴻的絕交信也郵到了她的手上。
“我觀察你,近來惟以使我憂煩苦惱為樂,所以我不能再忍受。吾人之結合,全憑於愛,今愛已無存,相處亦已不可能。此後我按月寄你兩百金,直到萬金為止。兩兒由你撫養,總之你亦在外十年,應可自立謀生。”
一字一句,深思熟慮,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蔣碧微兩眼含淚,絕望地坐在梳妝檯前,鏡中的自己,一臉憔悴,已經不再有前些年風一吹就能動的水嫩。面對這樣的局面,除了心寒,除了傷痛,她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挽救辦法。回過頭細心想一想,自己所作所為,也確實做得有些過,別說沒有抓住徐悲鴻與孫多慈相愛的把柄,即便抓到了,是推還是拉,也還是要講究策略的,而自己,一味哭,一味鬧,假事成真,既傷了自己,也傷透了徐悲鴻的心。捫心自問,她是真心愛著徐悲鴻的,也不希望這個家庭就此破裂,更不願意一對兒女因此而失去父或母。
此時此地,誰能幫自己走出這個困境呢?
蔣碧微想,現在只有謝壽康了。
法國留學期間,徐悲鴻、張道藩、常玉等,曾在巴黎成立過一個團體,叫“天狗會”,謝壽康便是其中一員。謝壽康才華出眾,文采過人,他的法文作品,常在法國、比利時等國報刊發表。1927年春,他的五幕悲劇《李碎玉》在布魯塞爾公演,轟動了比利時文藝界。天狗會類似同鄉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政治目的,主要是看不慣國內政治腐敗、對“幫閒文人”阿諛逢迎行為深惡痛絕的留法學生,藉此經常聚首,成為聯絡鄉情的小團體。蔣碧微作為惟一女性,在天狗會極為得寵。 。 想看書來
十、 圖畫滿分(5)
蔣碧微隨徐悲鴻初到巴黎時,和謝壽康同住在蘇美拉路,那時他們還不熟悉,但謝壽康非常關注他們。那時候他們夫婦外出,徐悲鴻總是急慌慌走在前邊,蔣碧微走得慢,總落後一大截。徐悲鴻走得很遠了,回頭看不到蔣碧微,這才停下身來等她趕過來。後來和謝壽康相識,關係也處得親密,謝壽康還開玩笑說,當時他差一點要給徐悲鴻上一堂禮儀課,因為在巴黎,“按照西洋禮俗,男女二人同行,男士一定要好好地照拂女士,即使不便攙扶,最低限度也得齊肩並步。”由此,他們也給徐悲鴻起了個“飛毛腿”的外號。
謝壽康回國後,受邀出任國立中央大學文學院院長,與徐悲鴻夫婦同住在丹鳳街中央大學宿舍那棟小洋樓裡。也就是在這段時間,由徐悲鴻夫婦出面,幫謝壽康解決了他最最頭痛的婚姻危機問題。謝壽康前妻劉作雨是位農村小腳女人,出國之前,兩人感情尚可。謝壽康原也想與她廝守到老,但回國後,西風東漸,像他這樣身份這樣地位的人,守著的太太,“既矮又醜,站在桌子旁邊,肘部剛好夠到桌面,她穿一身土布短打,梳一個巴巴頭,十足的鄉下人模樣”,連蔣碧微也看不過去,更不用說進出社交場合了。“兩個人無論外表或內涵,一個乘雲,一個行泥,距離實在太遠。”後來謝壽康到徐悲鴻這邊來,“坦白承認他和太太相處不來”,但他又不忍直接向太太挑明,便請求徐悲鴻夫婦去做工作。於是蔣碧微以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三番五次,終於說動劉作雨與丈夫協議分手。條件也十分簡單,劉作雨離婚不離家,由謝壽康每月提供五十元生活費。而離婚的所有細小枝節,謝壽康沒有出面,都是徐悲鴻為他一手操辦的。
此時蔣碧微家庭有變,請求謝壽康伸出援助之手,他如何敢怠慢半步?當天上午,他就匆匆由南京趕往上海,直奔中華書局舒新城處。
見謝壽康以中年婚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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