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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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發生的,彷彿是慢動作,小男孩撿了一塊石頭,狠狠的砸了過來。
很悶很悶的鈍響,就像她剛才聽見的女人的哭聲。杜微言只覺得自己的頭蓋骨某處被狠狠的砸了一下,除開這下重擊,還有撕裂的痛感。她想叫住那個小男孩,可是隻覺得頭暈,於是慢慢的蹲下去,慢慢的扶著頭,溫熱的液體幾乎在瞬間沾溼了指間……
九
杜微言醒過來的時候,視線中沒有婆娑如鬼影的樹枝,也沒有秋蟲夜鳴的愀然,只有白色,空落落的一片素白。
她想偏過頭去去看看和護士說話的人是誰,可只微微動了動,就覺得側頭十分的困難。也只是這麼輕微的一下動作,一個身影迅速的俯下身來,摁在她肩側的地方,柔聲說:“不要動,你頭上剛剛包紮好。”
這或許是後半夜,又或許是即將天明的時刻了。病床後的那盞燈光十分適宜,她看得清江律文離自己很近的臉,下巴上隱隱有著青色的胡茬,只是隨意的套了一件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沒有配著領帶,就連釦子也有兩顆沒有搭上。
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嘶啞如斯,彷彿朽木颳著地面,呲呲叫人覺得難受。
“你……怎麼在這裡?”
江律文在她床邊坐下,護士悄悄的帶上門,一室寂靜。
“張曉曉呢?”杜微言喃喃的說,“你們別嚇壞他,他是小孩子,拿石頭砸我的時候沒想那麼多……”
江律文看了她很久,目光漸漸的轉為柔和,低聲答應她:“你睡吧,那個小孩不會有事。”
其實杜微言真的睡不著,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怎麼睡得著?。
她剛才怎麼了?現在是在明武的醫院麼?如果她住院了,那邊上課怎麼辦?
江律文的手指慢慢的在她額頭上拂過,有一種類似雨絲的沁涼感,他似乎能猜出她在想著什麼,語調漸漸的轉涼,“那邊停課一個多月了,就算是缺了一天課,也沒什麼。”
杜微言眨了眨眼睛,依然看著他。
江律文終於還是笑了笑,眼神也柔和起來:“好了,學校的事你不用擔心。明天就會有新老師去上課。你現在發著高燒,最好睡一覺。”
輸液管裡藥水一粒粒往下滴,杜微言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不是疼,可就是難受。她閉了閉眼睛,側過身子,將半邊臉都埋在被子裡。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午的陽光已然從窗戶的正中央落進來,江律文站在那個小護士身邊,低聲說著什麼,杜微言聽見護士壓低了聲音,似乎有些委屈:“得叫醒她了,還要換藥呢。”
換藥的時候才發現傷口是在頭頂,紗布被揭下來的時候,杜微言彷彿想到了什麼:“那一圈頭髮不會被剃了吧?”
護士一邊熟練的換藥,一邊順口就說:“沒有,是在額角。就是縫了好幾針呢。哎,別摸別摸。”
江律文將她的手拿下來,壓在床邊,似乎在忍著笑:“沒關係,你頭髮本來就不長,沒什麼區別。”
其實他不必壓著她的手,因為杜微言眼神裡滿是懊喪和頹然,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氣。江律文一怔之後,反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傷口不算深,很快就會好。”
“還有,那個小孩的爺爺早上來過了,我沒讓他進來。”
杜微言倏然坐直了,嘴唇微微一動,卻沒有問出一句話。
“他拿了些東西過來,說是對不起你。”江律文繼續說下去,“還有,你在山上那個學校的東西,我也讓人去搬下來了。新老師今天就已經上去了。”
護士換完藥,往桌邊的托盤上扔下了剪刀,叮咚一聲,聲響清脆。
彷彿打斷了她的思緒,杜微言慢慢的靠回床上,又抽出了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撫著乾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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