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首(第2/2 頁)

衛凜準確無誤地將一粒苦杏仁塞進了何挽口中，何挽不敢吐出來，默默嚥下。

何挽棄劍從刀起，衛凜再不許她吃甜。

他要她記住他給她的苦和疼。

午時過後謝三公子來看衛凜，順便給何挽送來一個訊息。

衛侯爺給衛凜說了一門親事，端王的女兒，惜君郡主。

“我聽說呀這惜君郡主善妒，你日後在她手上討不了好，我見衛凜也沒多喜歡你，不如等他們二人婚事定下來，我向衛凜討了你。”

謝三公子喋喋不休，生怕沸騰的茶水堵不上他的嘴。

衛凜去問診還未回來，他坐在衛凜的院子裡使喚何挽替他煮茶。

何挽熟練執筅注湯的動作一頓，即將成型的玉蘭花破碎在滾滾的沸水中。

茶毀了，何挽扔下筅，面上笑容越發燦爛。

“謝小公爺說話算話，別到時候又忘了。”

何挽背對院門而坐，回話間沒注意院子門前站立的衛凜和衛聲。

謝三哈哈大笑，繼而昂首對著門前的衛凜道：

“衛凜你可聽清了，美人願意和我走。”

他稱何挽為美人。

何挽心一跳，沒敢回頭。剛才的話，衛凜都聽見了嗎？

衛聲扶著衛凜坐在了上首。

何挽拿眼去瞧衛凜，他神色如常，唇角還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是沒聽見，還是不在意？

衛聲趁衛凜和謝三說話時衝她搖頭。

何挽明瞭，衛凜聽見了，但他不介意。

“前幾日聽說武林盟給你送了帖子，邀你去賞武林盟主的選舉，你去嗎？”

謝三是個半吊子的江湖人，對此等盛舉向來興奮。

衛凜吹涼手邊何挽遞過來的茶，只喝了一口就不再碰。

“去啊，怎麼不去？”

衛凜是名滿天下的劍客，在他眼瞎之前曾是此次武林盟主聲名最高的候選人。

不過他的眼瞎是為了救一位名門正派的姑娘，這更讓他的名聲大噪。

“什麼時候去，我與你同去吧？帶我去見見天下第一美人。”

謝三說著興奮起來，看著衛凜的目光恨不得冒光。

哦，忘了說，衛凜救的那女子，正是天下第一美人，當今武林盟主的千金，常憐玉。

朝廷自古以來和江湖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可前幾年自從衛凜拜給武當派掌門為徒開始，朝廷和江湖之間的關係緩和多了。

無人知道衛凜真正的師傅其實是一個殺手，是為錢甘願做殺手的殺手。那殺手恰巧曾是武當的人，衛凜學了他的功夫，這才冒名拜在了武當門下。

衛凜手指在青天釉茶杯身上摩擦，半響才吐出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