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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東而去。
表面看一切和平安逸,通往城市的道路商旅往來,沒有任何戰火迫近的氣氛。
高彥皺眉道:「這是哪座城池?千萬不要是中山,慕容垂的賊巢。」
燕飛搖頭道:「大燕的首都中山在此城東面不到百里之處。此城名雁門,是長城內兩座大城之一,另一邊是平城,均為兵家必爭之地。」
龐義喜道:「我們不是很快可以出長城嗎?他奶奶的!長城我聽人說得多哩!卻從未親眼見過,現在終於可以大開眼界。」
燕飛嘆道:「你找對了我這個引路的人。我整個少年時代,便徘徊於長城內外,長城有點像我的故鄉。」
高彥笑道:「哪有人把長城當故鄉的,想起長城,只有想到你攻來我攻去。究竟你真正的故鄉在哪裡呢?」
燕飛道:「假若你拿同樣的問題去問拓跋珪,他會口若懸河地把民族的歷史說給你聽,我和他是不同類的人,對這方面不大放在心上。我們發揚的起源地,好像是嫩江東北,額爾古納河流域附近的地方。後來我們的代國被苻堅所滅,部族瓦解,苻堅把我們的族人分散,強迫安置於長城內平城和雁門間的地區,並且派遣官員監視,硬要我們從事農業生產,向大秦帝國提供糧食。」
龐義道:「苻堅出身自遊牧民族,比任何人更明白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擴張和侵略天性,所以想出這個逼遊牧民轉型的控制手段,確是了不起,且是一石二鳥。」
高彥道:「強迫你們從馬上移往田閭工作,肯定非常不好受。」
燕飛道:「何止不好受,簡直是奇恥大辱,遂令族中有志者群起偷出長城,佔據盛樂,繼續我們原有的生活方式。當然亦有怕死的留下來。」
高彥道:「你們不怕苻堅氣惱嗎?」
燕飛神色一黯道:「所以苻堅派出慕容文突襲我們在盛樂的營地,族人一夜間死傷過半,而我和拓跋珪從此開始流浪的生活。」
龐義隱隱猜到燕飛於此役與慕容文結下血仇,導致後來燕飛於長安大街公然刺殺慕容文,轟動天下。忙岔開問道:「拓跋珪的根據地盛樂離這裡遠嗎?」
燕飛道:「我們經平城出關,往西北走兩天,便可以到達盛樂。」
高彥喜道:「原來盛樂如此接近長城,難怪慕容垂顧忌你的兄弟拓跋珪。從盛樂到慕容垂的賊巢中山,該在十多天的快馬路程內。如你的兄弟肯直搗慕容垂的老巢,我們的機會來哩!」
燕飛道:「事情豈會是如斯簡單,我們試試入雁門城,順道打探訊息,好好睡一晚,明早起程如何?」
兩人轟然答應,隨燕飛馳下坡去。
廣陵城。
劉裕心情苦惱,渡日如年,輿謝玄更是失諸交臂。
在他到廣陵的前三天,謝玄離開廣陵,避往離東山不遠的始寧縣,在謝家的物業始寧山莊平靜地渡過他最後的日子。
沒有謝玄的照拂,劉裕變回尋常的北府兵小將,入住軍舍,處處受到軍規的管轄。他的頂頭上司仍是孫無終,可是劉牢之親下嚴令,劉裕任何特別的行動或出勤,必須經他親自批准,不能我行我素。
劉裕三次透過孫無終向劉牢之請批往見謝玄,均被劉牢之斷然拒絕,以劉裕的沉得住氣,終亦不由首次對劉牢之生出恨意。差點就想那麼一走了之的去見謝玄,幸好給孫無終苦苦勸阻,方打消這可令他負上逃兵大罪的魯莽行動。
更痛苦的是何無忌也隨謝玄一道去了,想找個人傾訴也苦無物件。
唯一可堪告慰者是他多番出生入死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特別是光復邊荒集一役更為他爭得很大的聲名威望。在年輕的北府兵將士裡,他不單被視為英雄,還代表著北府兵新一代的希望。
這天黃昏回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