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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慕容垂之手。」
燕飛訝道:「你的線眼確實神通廣大,竟能如此清楚慕容垂的情況。」
高彥道:「老子我在這方面當然有辦法,在現今的時勢裹,官職、權位都沒有保證,只有黃澄澄的金子能打動人心。老翟的手下裹有我的人,一錠金子不夠,塞他孃的兩錠,連啞佛都要開金口,盲眼金剛變開眼的。」
燕飛也不得不由衷地道:「幸好你這小子死都要跟來。」
又不解道:「慕容垂為何不帶千千到洛陽養病,反避往榮陽去。」
高彥道:「慕容垂高明得教人心寒,任何漫不經意的一招,恐怕內中均暗藏殺機。洛陽現在十室九空,人人均曉得洛陽四面受敵,關中軍若出關,第一個目標便是洛陽。或者正因如此,慕容垂不願將千千主婢安置於險地。」
燕飛沉吟片晌,問道:「關中形勢如何?」
高彥道:「你要詳細的報告還是扼要的描述,任君選擇。」
燕飛沒好氣道:「你知道多少便說多少,任何外圍的變化,都會影響我們營救的策略。」
高彥欣然道:「我是在設法刺激你的小腦袋。關中的情況,須從數個月前一場大戰說起,苻堅和慕容衝在長安城西展開一場激烈廝殺,苻堅奮起餘威,殺得慕容衝逃往又名阿城的阿房宮去,豈知苻堅不知是失去信心,還是怕重蹈淝水之戰的覆轍,竟然抵城門而不入,自行返長安去,留下兒子苻暉對付慕容衝,結果當然是苻暉給打得人仰馬翻,且在被責後一氣之下自殺身亡。由此役開始,苻堅最終的噩運開始了。」
燕飛點頭道:「苻堅的確犯了致命的錯誤,不論對他如何忠心的將領,也曉得他再無復昔日之勇。」
高彥道:「此役後苻堅被迫退守長安,而慕容沖和姚萇則輪番攻打長安,希望能比對方先攻奪長安。根據關中逃出來的人估計,苻堅絕撐不了多久。」
燕飛一震道:「我明白了,此正為慕容垂退往榮陽的理由。」
高彥一頭霧水道:「我不明白!關中發生的事怎會影響到慕容垂在關外的進攻退守?」
燕飛分析道:「現在北方的爭霸,將決定於關東和關西兩大勢力之爭。關東是慕容垂的天下,關西雖形勢未分,但勝負快將揭曉。不論是慕容衝兄弟或姚萇勝出,首先要應付的將是慕容垂的威脅。慕容垂在洛陽擺的是另一種空城計,目的是引陰西的惡蛇出洞,待敵軍泥足深陷,再聚而殲之,如此慕容垂將可長驅直進,收復關西之地。當關東關西盡成其大燕領土,北方天下將是慕容垂囊中之物。」
高彥拍腿嘆道:「有道理!不過你說的是北方諸雄爭霸之戰,與我們營救千千的秘密行動有甚麼關係呢?」
燕飛道:「關係將大得很。我問你一個問題,在正常的情況下,如慕容垂一直寸步不離千千主婢,我們如何救人呢?」
高彥呆瞪著燕飛,像首次肯腳踏實地的面對殘酷的現實般,容色漸轉灰黯蒼白,顫聲道:「根本沒有機會。」
又頹然道:「若你燕高手是要刺殺慕容垂身邊某一個人,還有一絲成功的可能性,卻絕不是救走兩個人,而其中的小詩根本不懂武功。除非……」
燕飛鼓勵的道:「除非甚麼呢?」
龐義的聲音在入口破門處接下去道:「除非我們能打垮慕容垂隨身的精銳軍團,如此方有拯救她們的真正機會。」說罷把摘來的野蕉隨手拋在兩人身旁,頹然挨著門牆坐下,把臉孔埋進雙手裡。
高彥拍腿道:「好!讓我立即返回邊荒集去召救兵,把榮陽弄個天翻地覆。」
龐義默然無聲,只有沉重的呼吸。
燕飛冷冷瞧著高彥。
高彥發呆片刻,像在自問自答,又像在徵詢兩人意見的道:「難道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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