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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嫁入王家,丈夫是當代書法大家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不過這椿婚姻並不愉快,謝安可從她每次回孃家時眉眼間的鬱結覺察到,只是謝道韞從來不談丈夫的事,他也弄不清楚問題出現在何處。
她清談玄學的造詣,更是名聞江左。每次謝安見到她,心中都暗歎一句為何她不生作男兒,那謝家將更經得起風雨,不用只靠她弟弟謝玄獨力撐持。
謝道韞趨前牽著謝安衣袖,移到門旁說話,道:“國寶把二叔閒置他的怨氣,全發洩在娉婷身上,還……唉!讓她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吧!”
謝安雙目寒光一閃,沈聲道:“那畜牲是否敢對娉婷無禮?”謝道韞苦笑道:“有二叔在,他尚未敢動手打人,不過卻撕毀娉婷最心愛的剌繡,真令人擔心。”
謝安回覆平靜,淡淡道:“若那畜牲不親自來向娉婷謝罪,休想我讓娉婷回王家去。”
謝道韞沉默片刻,輕聲道:“二叔可知聖上已批准運用國庫,興建彌勒寺,以迎接彌勒教的二彌勒竺不歸,若不是苻秦大軍南來,此事已拿出來在朝廷討論如何進行了。”
謝安心頭劇震,如翻起滔天巨浪。
南晉之主司馬曜和親弟司馬道子兄弟二人督信佛教,所建佛寺窮奢極侈,所親呢者多是男女僧徒。
佛教傳自天竺,從姓氏上說,僧侶的竺、支等幾姓來自天竺和大月氏,屬胡姓,中土漢人出家為僧,也因而改姓竺或支。他的方外好友支遁本身是陳留漢人,也改為姓支。
因君主的推崇,出家僧侶享有許多特權,在某種程度上等若高門大族外另一特權階級,不但不用服兵役,又可逃避課稅。寺院可擁有僧只戶,為其耕田種菜;更有佛圖戶擔負各種雜役。至於甚麼白徒、養女,都是為高層的僧侶擁有奴婢而巧立的名目。還有更甚於高門大族者是沙門不須遵循俗家的規例,所謂一不拜父母,二不拜帝皇,此之謂也。
佛門愈趨興盛,對國家的負擔愈重,實為南晉的一大隱憂。
可是比起上來,都遠不及新興的彌勒教為禍的激烈深遠。彌勒教是佛教的一種異端,謝安本身對佛教的教義並無惡感,否則也不會和支遁交往密切,不過彌勒教卻是另一回事。
原來在佛經對釋迦佛陀的解說,釋迦並不是唯一的佛,謂“釋迦前有六佛,釋迦繼六佛而成道,處今賓劫,將來則有彌勒佛,方繼釋迦而降世。”又說“釋迦正法住世五百年,象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而現在是“正法既沒,象教陵夷”故釋迦的時代已到了日薄西山之時,第八代彌勒即將應期出世。
北方僧人竺法慶,正是高舉“新佛出世,除去舊魔”的旗幟,創立彌勒教,自號“大活彌勒”,勢力迅速擴張。竺不歸則是彌勒教第二把交椅的人物,兩人的武功均已達超凡入聖的境界,佛門各系高手曾三次聯手討伐二人,均損兵折將而回,令彌勒教聲威更盛,聚眾日多。想不到現在竟與司馬曜和司馬道子搭上關係,令其勢力伸延到南方,確是後患無窮,不知如何解決。謝安的震駭不是沒有理有的。
謝道韞的聲音在耳旁續道:“據凝之所說,司馬道之的心腹手下越乎和菇千秋,正負責張羅興建彌勒寺的費用與材料,此事是勢在必行,令人擔心。”
謝安深吸一口氣,苦笑搖頭,道:“此事待我與支遁商量過再說,現在讓我先看看娉婷。唉!我這個苦命的女兒!”安玉晴神色平靜接過燕飛和劉裕默繪出來的玉圖,一言不發的躲到最遠的另一角落,細閱和比對地圖去了。
坐在石階的劉裕對安玉晴離開他的視線頗感不安,因她邪功秘技層出不窮,低聲提醒兩人道:“小心她會耍手段弄鬼。”
燕飛知他心中不滿自己阻止他們殺死安玉晴,免她礙手礙腳,暗地一嘆,道:“時間無多,今晚我們必須完成任務,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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