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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骨刺刺入了楚子航的身體,從背後透了出來,兩人就像是被一束荊棘刺穿的小鳥,可楚子航動也不動,雕塑般緊緊地擁抱著懷裡的女孩或者雌龍,不願跟她分開。
夏彌,或者耶夢加得,如同被扔進地獄中滾熱的硫磺泉裡那樣嘶叫著,同時劇烈地痙攣,血脈膨脹起來凸出於體表,裡面彷彿流動著赤紅色的顏料,像是血,但比血濃鬱百倍。
進行到一半的龍化現象停止了,夏彌嶙峋凸凹的面部一點點恢復,柔軟的面頰,一點點的嬰兒肥。刃爪變成了纖細的人類手掌,無力地垂落在身側。
楚子航鬆開了夏彌,艱難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後退。夏彌緩緩地坐在地上,長發垂下遮住了她的臉。
一把折刀刺穿了夏彌的後心,刀刃泛著賢者之石那樣的血紅色。
昂熱的隨身武器,以獅心會第一代領袖梅涅克卡塞爾的亞特坎長刀的碎片打造,曾經重創康斯坦丁的利刃,對於龍類而言那是劇毒的危險武器,就像塗了砒霜的匕首之於人類。劇毒已經透過血液迴圈感染到了耶夢加得的全身,細胞正在迅速地朽壞,血液粘稠如漆。
&ldo;不愧是最像龍類的人類啊,做得真好。&rdo;她伸手到背後,拔出了折刀。
&ldo;你不是夏彌,你是耶夢加得。&rdo;楚子航嘶啞地說。
&ldo;是,我是耶夢加得,龍王耶夢加得!&rdo;夏彌昂然地仰起頭,死亡已經不可逆轉,但她的尊嚴不可侵犯,她是龍王耶夢加得。
兩個人久久地對視,都是漆黑的眼睛,都默無表情,好像都下定了決心到死也要當仇人。
然而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冰湖那樣,忽然間漣漪盪開,冰都化了,水波蕩漾,輕柔而無力。夏彌收回了目光,吐出了一柄鑰匙,她一直含著那柄鑰匙。她把鑰匙掛在折刀的環扣上,扔向楚子航,冷笑,&ldo;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裡找夏彌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裡了。&rdo;
楚子航拾起折刀,久久地看著那柄鑰匙,再抬頭去看夏彌,他真討厭這樣的沉默,沉默的叫人要發瘋,他想說點什麼,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來不及問,來不及說,一切都來不及了。
&ldo;再見。&rdo;最後他輕聲說。
&ldo;再見…&rdo;夏彌也輕聲地說。
她的瞳孔中最後一絲微光熄滅,仰天倒下,輕得像是一片樹葉。她赤裸地躺在還未冷卻的煤渣上,煤渣灼燒著她的後背和長發,很快又被血浸透。鮮紅的血襯著瑩白的肌膚,這兩種衝突激烈的顏色微妙地融合在一處,讓人想到保加利亞山谷裡織錦般的玫瑰花田。
確實有玫瑰,路鳴澤圍繞著她行走,仰頭看天,隨手從懷中花束上扯下大把的玫瑰花瓣對空拋灑,而後冉冉地落在她的身體上。扯呀扯永遠也扯不完似的,最後漫天飛舞的都是花瓣,就像忽如其來的大雪。楚子航低著頭,默默地站在一旁。
路鳴澤說對了,這就是一場葬禮,夏彌躺在棺材裡,楚子航是家屬,路鳴澤是牧師,而路明非是路人。
愛唱歌的女孩被埋在花下了,連帶著她的野心、殘暴和謎一樣的往事。
酒德麻衣和薯片妞相對擊掌,&ldo;搞定!&rdo;
兩個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都是冷汗淋漓,圍觀神一般的戰場對於人類來說壓力確實大了一些。最後楚子航和夏彌如流星般在巨大的空間中飛射和衝擊時,她們把監控錄影一格格地過都捕捉不到清晰的影像,龍血沸騰時極致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攝像機的上限。
&ldo;你上次不是跟她打過麼?&rdo;薯片妞說,&ldo;怎麼也那麼緊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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