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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很喜歡這個版本,按照這個設計寫稿、連載,直到某一天,一個素色的少年忽然在我腦海里成形,眉清目秀,眼神似乎有點弱弱的,細看卻透著妖冶,他在一場細雨中推開你的門,打著一把古風的紙傘說,&ldo;哥哥我回來啦。&rdo;
想到了就不能不把他寫出來,我給他起名叫風間琉璃,真名源稚女,他是源稚生的弟弟。
所以我說源稚女原本不是計劃中的人物,他闖入了這個故事,改寫了結局。
風間琉璃這個名字出自日本的古典木偶劇&ldo;人形淨琉璃&rdo;,它和狂言、能劇、歌舞伎並列,並成為日本的四大古典戲劇。其實這個藝名就暗示著風間琉璃是個被人操縱的傀儡,不過中國讀者多半是無法體會其中的隱喻的。
書中那些被化學藥劑炮製後的女孩,穿著華麗的戲服,其實都是風間琉璃這個傀儡人自己的對映。
但是這個傀儡努力地要從他的操縱者手中掙脫,這是他最大的勇敢,也是悲劇的源頭。
我以為風間琉璃,或者說源稚女,最輝煌的一幕並非紅井中的死鬥,那時候他已經徹底地被赫爾佐格控制住了,最後恢復神智也只是迴光返照,他最輝煌的一幕是在高天原中,他化身為鬼,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給了路明非,說,sakura,只有你能殺了王將,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眼睛裡藏著獅子!從一開始我就賭你贏,現在我就要走了,可我還是賭你贏!
這個木偶人把自己點燃了,然後把火種交給了路明非,那一刻他太亮眼了。寫到他化身為鬼,帶著最後的、屬於源稚女的意識越走越遠,一邊嘶吼一邊痛哭,我覺得很悲傷。
好在他還是押對了注,路明非眼裡藏著的並非獅子,那是狂龍。
至於源稚生,那是從一開始就設計好的人物。他代表了我想像中的日本人,克己而偏執,帶著武士道的悽美和孤單。
我對日本的瞭解是從本尼迪克特的那本《菊與刀》開始的,它可以說是&ldo;日本學&rdo;的鼻祖。這本書的緣起非常有意思,珍珠港事件之後美日開戰,美國人才深刻地意識到他們對日本人的精神層面瞭解極少,在戰爭中無法瞭解敵人的精神層面是很糟糕的,這會讓你無從判斷敵人下一步的行動,在外交戰和心理戰方面舉步維艱,感覺就像是在跟外星人作戰。你對日本人喊繳槍不殺,日本人卻會頂著子彈衝上來,反正他都準備好了要切腹自殺了。於是美國政府委託人類學家ruth benedict女士分析日本的民族性,之後她寫出了《菊與刀》,於1946年出版。
《菊與刀》中花費了很多篇幅講述日本人心中的&ldo;大義&rdo;,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源稚生的塑造就是糅合了&ldo;大義&rdo;和武士道的元素,至於《菊與刀》的內容就不在此多寫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找來讀讀,雖然是人類學方面的書,不過還是蠻好讀的。
但是在塑造源稚生的最初,我遭遇了很多的困難,僅靠&ldo;大義&rdo;和&ldo;武士道&rdo;兩個元素我還很難塑造出一個活生生的執行局局長,太單薄也太片面了,這樣寫出來只是一個紙片那樣單薄的人物,就像某些小說裡的角色只有&ldo;勇敢&rdo;或者&ldo;元氣&rdo;這樣簡單的性格,讀者很難把他們和其他勇敢或者元氣的角色區分來開,我還需要一個切面,一刀切入源稚生的心裡,這樣寫出來的才是屬於我的、要當正義朋友的現代武士,他不是《燃燒吧!劍!》裡的土方歲三,也不是《最後的武士》裡的湯姆&iddot;克魯斯,他是僅屬於我的源稚生。
我在一個很深的夜裡翻閱著網上的新聞,看到了這麼一段:
&ldo;厄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