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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只是我還要再辛苦你一趟,不知道嘉興城裡城外,一共有多少客棧?”
張一桶閉起眼睛,想了一會。
“五十多家。”他得意地笑道,“最少五十,最多五十五,我雖也不十分清楚,但總差不多了。”
仇恕一笑:“我且麻煩你將這五十幾家客棧所有的客房,全都包下,就算有人住的,也都預定下來,而且先付十天房錢,多給小帳,說是無論任何人要來住店,都一口回絕,萬萬不能答應。”
張一桶倒抽一口涼氣,兩隻本己被滿臉肥肉擠成一線的眼睛,突地睜得滾圓,伸出手掌,一拍前額,失聲道:“五十多家客棧!十天房錢——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呀?難道您有那麼多朋友就要到嘉興城來嗎?”
仇恕面上又自泛起那種莫測高深的笑容,一面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張一桶一眼掃到銀票上的數字,不禁又倒抽一口涼氣,卻聽仇恕笑道:“我此舉自有道理,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只是——不知你有無把握,叫任何客棧都不能將客房偷偷租給別人。”
張一桶一拍胸膛:“這個只管包在我身上,除非他們不想再做生意了,否則一嘿,就算再借給他們一個膽子,他們可也不敢。”
於是他接過銀票,滿懷驚異地去了,想來想去,實在想不透“公子”此舉是為了什麼,但直到他臃腫的身形已走了許久,仇恕面上卻仍帶著那種奇異的微笑,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笑著什麼。
第十八章
夜深!
春風撲面,繁星在天,繁榮的嘉興,夜市卻已在逐漸消沉了。
燈火漸少漸稀,行人漸稀漸無,由喧鬧而沉寂,由沉寂而復甦,由初蘇而再喧鬧……這正是千古以來,任何一個城市不變的節奏,一輛滿堆花粉的車子,被一個滿面得意的貨郎,由街頭推了過來,又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春風吹得車上的小鈴,叮鐺微鳴:到了這鈴聲搖曳的餘音,嫋嫋散盡,靜寂便完全將這條青石鋪成的道路吞沒……
咦!奇怪!
怎地還有兩匹鞍轡鮮明的健馬,停留在這無人的街畔?
噢!是了!
原來這間小小酒樓,直到此刻裡面還有客人!
門板已上起大半,一線昏黃的燈光,自門板的空隙中露出,無力地投落在清冷的街道上。
從這空隙中望進去,你恰好可以望見一個身穿錦袍,肩寬腰窄,沉厚,卻又挺直的背影。
他緩緩轉回頭,濃眉深皺,目光炯然,利剪般向外掃了一眼——雖然他此刻已是不惑之年,但他的目光,的確還有著利剪般的銳利,似乎這一眼便足夠將那厚金的門板看穿!
目光一閃,他輕輕一聲嘆息,然後回身,濃眉皺得更緊,緩峻道:“天色竟這般晚了!”突地重重一拍桌面,“我就不信這偌大的嘉興城,竟會沒有一家空著的客房!”
桌上零亂的杯盆碗盞,被他這隨手一拍,都震得跳了起來,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青衣窄袖,但卻滿頭珠翠的中年婦人——這衣著與頭飾,是多麼地不相稱,就正如她的目光與語聲的不稱一樣!
因為她的目光是溫柔的,語氣卻也有如利剪般明快。
她目光溫柔地望著對面的錦衣人,唇邊泛起一絲微笑,道:“也許真有大幫客商經過,不然哪有開店拒絕客人上門的道理,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人氣調目光是溫柔的,笑容也是溫柔的,但這種顯然是久經抑制和忍耐才養成的溫柔,卻絲毫掩不住她眉目間的剛健桀傲之氣,也就正如她己日漸豐腴的體態,掩不住她身手的矯健一樣。錦衣耀目的中年漢子目光一落,微喟道:“話雖如此,但這嘉興城,一無武林人家可供投宿,難道真教我們餐風宿露一宵不成調四顧一眼:“這酒店終不是長留之地呀!,,這昔年縱橫天下,四海為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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