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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在瑞士克拉倫斯安頓下來,這是日內瓦湖畔的一座小城。從他所住的別墅窗外望去,可見終年積雪的薩瓦山。這裡景色宜人,空氣清新。在寧和清靜的生活環境裡,他的精神狀態逐漸恢復了正常,但在內心深處的隱痛卻仍然無法消去。
回想起剛剛熬過的那場心靈的劫難,在感到心有餘悸的同時,又充滿了對梅克夫人的無限感激:&ldo;你知道你對我有多大多大的幫助呀!我是站在一個深淵的邊緣,我之所以不跳進去,惟一的理由是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你的友情拯救了我。我將怎樣報答你呢?唉,我多麼希望有一個時期你可以用得著我呀!為了表示我的感謝和愛,我是什麼都可以做的。&rdo;&ldo;我除了用我的音樂向你服務之外,別無他路。娜傑日達&iddot;菲拉列多夫娜,從今以後,我筆下寫出的每一個音符都要獻給你。當工作的慾望以加倍的力量恢復過來時,那是因為有了你的存在。而在我工作的時候,我一秒鐘也不能忘記是你給了我一個機會,使我能夠進行我的事業。我還有許多許多事情可做,不是虛偽的自謙,總之我直到現在為止所寫的一切,和我所能做的和我想做的比較起來,似乎都太微弱,太不完全,但我一定要做到我想做的一切……&rdo;
柴可夫斯基被他的第四交響曲的創作所吞沒了。這部交響曲是他內心情感的記錄,是他那一時期生活的一面鏡子。他懷著極大的熱誠寫第四交響曲,他說:&ldo;過去從來沒有過任何一部作品的管絃樂譜花去我這樣大的氣力,但我也從來沒有這樣地愛過一部作品。&rdo;
柴可夫斯基寫這部交響曲時的情緒決定了這部樂曲的構思。除了他經歷的個人生活悲劇所引起的劇痛以外,他的精神危機也來源於當時的俄國社會生活狀況。一系列的歷史事件牽動著俄國民眾的心,包括柴可夫斯基在內的俄國知識分子對這些事件不能無動於衷。1876年4月保加利亞革命勢力發動了反對土耳其統治的起義遭到土耳其的殘酷鎮壓,這激起了全世界先進人士的憤怒。保加利亞愛國者大量犧牲,這使斯拉夫民族獨立的問題變得特別尖銳。1877年俄國、土耳其之間開始了戰爭,國家增加軍費開支,軍隊開往前線。廣大俄國民眾對被壓迫的斯拉夫民族抱著深切的同情。沙皇政府對支援斯拉夫民族運動有顧慮,怕因此削弱自己對本國人民的統治。國內反動勢力日益猖狂,對革命、進步力量施加更大的壓力。進步的知識分子感到空前的壓抑窒息。柴可夫斯基以他特有的敏感關注著這些重大事件,他為國家的前途擔憂,他痛心地看到&ldo;每天都有家庭失去親人,陷入困境&rdo;。血流成河的戰爭給人們帶來災難,戰爭殘害著人的生命,使人們陷入痛苦的深淵,這一切都使柴可夫斯基感到十分沉重。
第四交響曲正是反映了作曲家個人情感生活的體驗也融合了那個時期的社會生活情緒。柴可夫斯基說:&ldo;在這部交響曲中,沒有一個樂句不是經過我深切感受的,沒有一個樂句不是我心靈的回聲。&rdo;作曲家在給梅克夫人的信中對這部交響曲作了詳細的解釋:
你問我,這部交響曲有沒有明確的標題,通常人們問起這個問題來時,我總是回答:&ldo;沒有,一點也沒有。&rdo;老實說,這是一個不容易回答的問題。怎麼能把寫作一部沒有明確情節的器樂作品時心中產生的那種模糊不清的感覺敘述出來呢?這純粹是一種抒情過程,這是透過音樂傳述的心靈的自白……就如同抒情詩人用詩句傾訴衷曲一樣。不同的只是音樂有無與倫比的有力手段和準確巧妙的語言來表現千變萬化的內心情感……
在我們的交響曲裡是有標題的,也就是說可以用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