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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很苦,不知如何是好。群昉也拜託我幫忙,他們知道我古靈精怪,師叔伯們都對我沒辦法。
然而看著他們殷切的態度,我又要怎麼辦?我也希望有個人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群昉,我明明和梅雪長得一個模樣,我們明明長得那麼相似,我又認識你在先,為何……為何你要愛上梅雪呢!
如果當日你愛上的是我,又何來這後顧之憂?梅雪在峨嵋舉足輕重,而我則調皮搗蛋,若要離開峨嵋和你成婚的是我,又有誰會阻擾半分?!峨眉是最適合梅雪的地方,無論她的性格還是喜好都適合這個安靜幽雅的環境。而我們若能成為一對無拘無束的自由夫妻,一起遊覽天下不勝過神仙眷侶嗎?梅雪目不能視,如何能與你走遍天下欣賞美景?你偏偏就這麼愛她,愛到願意為了她連畢生心願都放棄了!
我好恨啊!
我甚至湧上一股從沒有過的殘忍——如果,只是如果,當年我沒有救活那個不會呼吸的嬰兒,沒有救活她!
……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這撕心的痛苦……?
誰能告訴我?我原本,該是這世界上最愛梅雪的人……
群昉與梅雪在屋中準備晚膳,我卻獨自坐在草叢中。我無法直視他們恩愛的甜蜜。
背後一陣輕柔的腳步聲,我回過頭,那麼驚訝——立在我背後的竟然是師傅!
師傅蒼老了很多,可神態依舊如初,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卻能看透人心的寒冷目光。師傅聰明敏銳,就像當初知道我和群昉的相知相識,師傅也一定是知道了我和群昉偷入峨眉,甚至可能連群昉與梅雪的事都知道!
我深恐會被師傅責備,也怕師傅會將群昉趕走,手足無措說不出一句話。沒想到師傅先開口的卻是:“有每天練琴嗎?”
我低著頭,聲音無力:“……有。”師傅給我的碧玉琴雖然厚重累贅,可我片刻不敢離身,背久了倒也成習慣,好像身體的一部分。
師傅又看了我半響,突然揚起雙手:“拿出你全力,攻擊為師一掌吧。記住,必須是全力。”
我不解師傅是何意,但也不敢違抗。不想驚動屋中的兩人,我揚起雙手,便是凜冽的一掌攻到師傅掌心。沒料到一觸碰到師傅手掌,只覺那雙佈滿皺紋的掌心如燒紅的鐵塊,當中又蘊涵了無限力量,我整個人便往後飛了出去,摔在草地上。
我撐著爬起身,為師傅驚人的內力修為愣住。師傅卻搖搖頭:“唉,都叫你盡全力的……”說著背對我離開了。一個字沒提我帶群昉私入峨嵋之事。
我無言以對,而已做好午膳的梅雪叫我入屋用餐,並未發現師傅來過。
我茫然不知所措,很快忘記了師傅的話,因為群昉又在詢問我可有方法能離開峨眉。
我迷迷糊糊地說,要眾師傅和掌門認同放你們走是絕對不可能了,唯今之計是既然私自上山就乾脆私自逃下山罷了。只要你們以後逃得遠遠,做對普通夫妻,別再提自己是峨眉少林的,峨眉就是多大派頭也決計刁難不到你們。
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難,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梅雪不是我,她循規蹈矩慣了,如何肯做這種事。正猶豫不決之時,其他弟子卻發現了群昉。結果逼上梁山,他們不逃也不行了。
我換上梅雪的衣服,做誘餌引開其他的追尋者,讓梅雪和群昉儘快離開。好不容易把其他人都騙得團團轉,到了山腳,卻見到師傅她老人家悠閒地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師傅……”梅雪憂心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讓群昉快帶著她走,自己留下來和師傅對峙。
他們漸漸走遠,師傅似乎也沒有追的意思。只是師傅輕功如何了得,我半點兒也不敢託大,一咕咚跪了在師傅面前:“師傅,求求您大發慈悲,放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