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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啟迪又開始運球了。一個假動作,已晃過了一個人。剩下的我自然是他的小菜。於是霍傑穎更帶勁了,喊得聲音越來越響。魏啟迪一個轉身就要上籃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聽到她為魏啟迪的加油聲,心中竟起了無名的怒火。於是我也騰空而起,想要阻攔他的身體。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我被狠狠地撞倒在地上,摔了下去,極沒面子極傷自尊的。
霍傑穎不叫了,急忙跑過來。魏啟迪去拉我,問道:你沒事吧!
哲文,你沒事兒吧!她也急急地問道。
你還在關心我嗎?你不應該的。我想著,膝蓋鑽心的疼,我知道,我付出了代價,為我的妒忌,我沒事。我說。可是我跛了,事實說明問題。我像《九龍冰室》的九紋龍一樣地跛了。可惜他是老大,我不是。
你一傻逼,那麼拼命幹什麼?魏啟迪說。
於是我和霍傑穎一樣,坐到了場邊。
你真的沒事嗎?霍傑穎問。
我真的沒事。你繼續加你的油吧!我說。
你,你又在氣我。霍傑穎急了。
我沒有。我說。
你就有。霍傑穎賭氣地說。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和女孩子爭論是沒有好結果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
我撩起我的褲腿直至膝蓋。已經流血了,開出了幾朵暗紅色的花朵。我已經很久沒嘗到過流血的滋味了。這偶然的一次,我自己找來的疼痛讓我懊惱不已。
你看你。霍傑穎心疼地欲言又止。她沒再說什麼,掏出了一塊乾淨的紙巾遞給我。我看了看她伸手接過。
謝謝。我說。然後輕輕地用紙巾拭去血跡,把傷口晾在風中,希望它趕快風化結痂。
肉體上的傷痛也許很快就能復原,可心裡的呢?
霍傑穎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兒。眼神也不在球場,飄移出去,望向遠方。遠方山色如眉黛,連綿起伏如心潮。場上的魏啟迪仍在揮灑自己的汗水,他又進了一個球。
你看他打得多好。我尋找著話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在她面前已經說不出話來。
霍傑穎沒有理我,突然她站起來對著魏啟迪喊道:
哲文說他想回家。他受傷了,我送送他。
魏啟迪停止打球,對我埋怨說:哲文,不會吧!流點血就要回家。
我正要說什麼,霍傑穎卻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於是我說:
是的,我累了。
好吧!好吧!看你那一副衰相。魏啟迪說,我就不送你了。
霍傑穎於是攙扶起我向球場外走去。我回過頭去,魏啟迪向我招了招手。
他也是個孩子。我想。
你不用扶著我,我自己能走。我對霍傑穎說。
她沒有放手,反而將我抓得更緊。她只是低著頭,看著腳下。
哲文,你告訴我,剛才你為什麼要衝上去。是我喊加油讓你生氣了嗎?她的聲音柔媚動人。
不是。我說,我只是不想讓他再進球。
你騙人。你就喜歡騙人。她又急了。
是的,我喜歡騙人,我心口不一,我喜歡你,可是我卻不能告訴你。
你為什麼不承認?要知道,那樣我的心會高興一點。你明明清楚我是故意的,故意惹你生氣,故意叫你吃醋的。她幽幽地說。
我沒有吃醋。我說。
你的心是鐵做的嗎?她抬起頭問我。
傻姑娘,我的心怎麼會是鐵做的,你不要再問我了,你問得我忍不住要告訴你了。
路過了一家音像店,我乘機岔開話題,我們進去看看好嗎?
她點了點頭,陪我走了進去。
音像店的老闆在我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