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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浩繼續壓抑著緊張道:「你是怎麼處置他們的呢?」
顏明洋洋得意道:「現在這些有錢人都在我們的田地、菜地、工地或者糞地裡打工,安分守己著呢!他們必須盡力表現出不怕苦不怕累的苦根精神,否則,我就給他們斷糧!」
華浩格格笑了一下後,緊張得實在憋不住了,問出了他的主題:
「那頭朱少呢?也在糞地打工的那群人裡頭嗎?」
顏明頓了頓,突然嘆口氣道:「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頭朱少還沒給我下過跪,不僅沒給我下過跪,好象還跟以前一樣趾高氣揚的!」
華浩驚得渾身篩糠一樣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也許是因為他的心繃得太緊了,繃的時間太長了,他每時每刻都小心翼翼呵護著的這個夢想是容不得半點閃失的,他每天都緊緊揣著它,使自己隨時能感知到它從而獲得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如果有半點刺激或者半點晃動都能讓他驚悸萬分,就是這樣一種心理狀態,如果突然讓地獄之手抓破一個口子,它還焉有活路?這樣一顆緊繃繃的心讓顏明的話突然撕裂,華浩已經不知道這是對他的解救還是打壓,他此時只能喘著粗氣繼續掙扎著說:
「為什麼呢?」
顏明可能感覺到了電話那頭絕望的氣息,心裡的苦楚也晃晃悠悠瀰漫開來,悲嘆道:「我一開始也是不能理解,看著那頭朱少的嘴巴、雞巴、尾巴、下巴從來沒有耷拉過,心裡也急啊,於是開始冥思苦想問題出在哪裡,經過反覆思考,並向一些見識頗豐的民眾食客諮詢過以後,我才知道了問題的根源!」
「什麼?」華浩奮起了最後的希望。
「哎!組二,不知道你還記得當年苦根村賣糧團在幸福鎮上賣糧時,你向圍觀的民眾們說過的一句話沒有?」顏明輕嘆一聲。
華浩心頭升起一股不祥,怔怔道:「什麼話?」
「你當時說,苦根村的糧食如果賣到一萬塊錢一平方米,你立刻就去地稅所納稅!」
此言一出,華浩也就頓悟了,心裡微弱的希望瞬間被撲滅,也就瞬間心涼如水,不過他還是掙紮了一下:
「記得啊!這又表明什麼呢?」
「組二啊,納稅是一個盈利性組織的天職,不管我們苦根飯店掙多少錢,我們都得納稅,我們掙得越多,納稅就納得越多!」
「這不用你說,誰都知道,可是這跟那頭朱少有什麼關係嗎?」
「那頭朱少的父母是這裡的父母官!」
「是不是父母官跟朱少有沒有錢吃飯有什麼關係嗎?」華浩其實已經是在機械地問了,他反正心身都已經麻木了!
「我們納稅的錢就在朱少的父母手裡管著!」顏明也在機械地答,他應該是舌頭已經麻木了!
「我們納稅的錢是要給國家用來幫助天下老百姓的,他管著也跟朱少有錢吃飯沒關係啊?」
「朱少的父母可能不會直接把這些稅錢用來給朱少花,但他們手握重權,有的是辦法將這些稅錢轉化成朱少吃飯的錢!」顏明已經在說著廢話了。
華浩還在問著廢問題:「我們納稅是天職,朱少的父母把我們納稅的錢花在天下老百姓身上也是天職,為什麼我們恪守天道,而朱少的父母則天理難容?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如果老天爺不開眼的話,朱少的父母就是天理,天理就在他的手裡握著,他可以將天理輕鬆地翻來覆去!」
「顏明,我覺得再說下去沒什麼意思了,我掛電話了啊!」
「好吧,華浩,你多保重!」
這是華浩和顏明的最後一次對話,無論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華浩向苦根廳的同仁們告別,萬民神情悽然,也沒有怎麼執意相勸,苦根飯店的新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