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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師非常守時,到了八點準時開講,不提前一分,也不延遲一分,對於後邊稀稀拉拉來的人也沒有任何反應,如同未見。最讓華浩覺得新鮮的是,不象以前所經歷的課堂,老師碰到新學生或者新老師給學生上課,一開始總要說些老套的歡迎鼓勵之類的話。象今天這樣的五湖四海的學生聚集在一個嶄新的課堂,互不相識,來聆聽他這樣一個陌生老師的講課,他就算講一上午什麼「你們是全國最優秀的學生啊」「我非常榮幸能和你們共同學習啊」「如何如何才能學好這門課啊」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個老師差不多張口就是「溶液的焓變和熵變」「溶液的蒸氣壓」之類的,這楞是讓華浩感慨了良久。大學課堂就是不一樣啊。
這個老師學識真是豐富,在那侃侃而談,都不怎麼看書,語調平緩,面容安詳,言語象流水,滔滔不絕。不過華浩聽著聽著,大腦的那種淡漠狀態又開始呈現,經歷了高考場上的困境,經歷了一個暑期的休整,華浩已經暫時忘卻了對它的回憶,雖然它仍然在平常的生活和交往中持續存在,不過課堂就好象一個催化器,在課堂上,這種感覺慢慢被催化出來,然後越來約濃厚,大腦就好象在經受著化學反應的煎熬,象棉絮象雲團象木塊象石頭或者象它們的混合物,緊一塊松一塊,渾渾噩噩說不出個所以然,外邊的感覺就是昏昏沉沉,極不清爽,聽著聽著就覺得聲音好象來自遙遠的角落,似乎外邊清脆的聲音剛傳了進去就被裡邊的一團模糊所消融而逐漸變弱消失。
這讓華浩非常苦惱,這種狀態如何繼續未竟的學業啊!想著想著,一堂課已經結束,學生們各自散去,尋找下一堂課的教室,大學就是這麼有趣,下一堂課,一起上課的竟然又是不同的人群,當然,同一個班級的肯定會在一起,而同一個學院的也大體上會在一起。其它的基本上就是分分合合了。到了下一個教室,華浩找了一個較好的位置坐定,這次他來得比較早,但是這時進來的人就不是一個一個的了,而是一群一群,魚貫而入了,所以看得也是目不暇接,不過好在北醫大基本上招收不到漂亮女生,所以人們再怎麼湧入,華浩也是要等好久才能被撼動一下,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懶洋洋看著,毫無作為。臨近十點時,基本上就都進來了。華浩看旁邊一個中等個頭的男生,安安靜靜,很乖的樣子,覺得象是同道中人,就問他哪個學院的。回答說是臨床的。華浩正想知道臨床的都學些什麼課程呢,這下來了興趣,忙和他聊了起來,才知道他們這學期學的也是這些東西。這個男生可能也是諮詢過的,竟然基本上知道了以後的課程安排,而且也知道華浩他們公共衛生專業的學生在前兩年和他們學的課程基本一致,所不同的是臨床專業學生兩年以後進入醫院學習,而華浩他們是兩年半以後進入醫院。華浩還想著這幾天要去找班主任老師諮詢一下呢。其實他心裡一直還抱著一個要把當醫生的那些課程學好的夢想呢。這下這個男生幫他解決疑惑了,心裡也就明快了許多,既然所學課程基本都一樣,那自己再勤奮努力一點,也就沒什麼差別了,華浩那時天真地想。這個男生也是來自農村,看起來很樸實,和華浩有些共同的觀點和願望,所以兩人就算這樣認識了,華浩知道了這個男生叫李智。
上午的課在接近十二點結束,出到校園小路上,到處都是拎著飯缸疾步行走的大小隊伍,三三兩兩,非常熱鬧,原來老生也全都入校了,小巧精緻的校園裡人氣變得非常旺盛,到十二點的時候,校園裡的廣播響起,「北醫廣播臺,北醫廣播臺,現在開始為你播音」,一段開場白以後,主題還是圍繞著新生進行的,看來這股新氣息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平息下來。華浩和宿舍一個矮矮胖胖的男生一起去食堂吃飯,這個男生叫於全洪,話不多,但一旦說話,就會拿腔捏調,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以顯出他的聰明,其實也還是蠻聰明的。一般不主動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