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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人同樣習慣陽光。
——顧城詩集《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大學開學不久,我覺得少有的平靜。我看慣了校園裡為各自的事情匆忙行走的男生女生,更喜歡在繁忙的班級工作和安靜的圖書館中度過正在流逝的青春時光。
在上課的路上,我常會遇到一個拄著略帶彎曲木仗的女生,濃黑的頭髮,用一個棕紅色的髮束紮了起來,斜挎一個淡藍色的包。她拄著木仗一步一顛的行走,速度很慢,看起來很吃力,卻面帶平凡而親和的微笑,顯得格外引人注意。旁邊總是會有一個或幾個女生一起陪著,邊走邊和她講著話,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好象在講著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這種情形總是印在我記憶裡。
在一次團總支部下的一個學生組織招人中,我和班上幾位同學報名參加,意外的是都進去了。組織裡常會組織一些活動,帶著公益性的意義。幾次的臨時會議中,我總能看見她,頗感意外。後來問過幾個人她的名字,但都回應搖頭和歉意的微笑。在組織裡有幾個常和她一起的女生,問下她們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波波。很簡單,卻一下記住了。參加過幾次組織的活動才知道,她也是我們中的一員,組織裡的幾個女生她們一個宿舍。藉著活動的名義,我和很多原本沒想過會認識的學生慢慢熟悉起來。讓我驚奇的是,後來卻成了要好的朋友。
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時會故意去親近身邊的每一個有可能成為朋友的人,後來發現他們中有的適合自己的性格,成為了朋友,另一部分則是從敷衍開脫到互不相識。我經常會在上課的路上遇到波波,然後放慢自己的腳步,和她和她的朋友一起慢慢的走向教學樓。一段時間裡我都很習慣和很多人一起這樣慢慢的走在路上,聽她們不時的說著有趣的事情,陪她們一起笑。我時常會去刻意迴避她的左腿。我試著想過很多理由給她的左腿作出一個我自己的解釋,但都沒能使我滿意她的微笑。後來的一個晚上我們坐在操場上時她說起這件事。14歲那年,她得了脊椎炎,全身癱瘓,在病床上度過了一年的時間,病好之後,她的左腿就不能正常的走路。說完還把手杖放下走路給我們看:一步一步往前走,雙手平肩微顫,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像一個走邊邊的小女孩,帶著童年的笑聲。
我和彭吃完晚飯常坐在噴泉邊上聽廣播聊天,波波和她同宿舍的幾個總是在我們沒坐多久時就從宿舍的方向慢慢走了過來,坐在我們旁邊的位置直到上課。幾分鐘的路上總能保持著招手的動作和開朗的微笑。我們聊天時,她就安靜的坐著,聽我們講到有意思的事情或是作出搞笑的動作時就捂著嘴咯咯直笑。有時她會拿著手機選擇一個合適的背景讓我們跟她照相,作著各種怪異可愛的動作,燦爛的笑臉像童年時光裡的小女孩一樣充滿稚氣。
波波性格的開朗是天生的,我時常這樣想,我總是在她的面前不得不笑。彭和我上大一的時候,她是我們學姐。彭和我們上完課總是在樓梯口等她出來,有時就去班上找她,總是她一個人在教室裡坐在座位上認真的做作業,我們一進門就收起書裝進包裡笑著說,走吧。七八個人一起走在校園的路上總是傳來誇張的笑聲,旁邊走過的男生女生不時會回頭看我們幾個人,更多的時候都是看著波波一個人好長時間還不轉頭。她性格開朗,而且說著一口親和的東北話,總是會讓人覺得特別親切。這樣一個女生總讓我感覺誰有福氣娶了她這輩子就幸福了。她總是開玩笑說,誰掙錢把我腿治好了我就以身相許。說完我們幾個就圍著她說我願意我願意個不停,每次這個時候她就右手捂著嘴笑的彎著腰,拿手杖的左手捂著肚子不停的晃。
大二唸完,她就一個人在外邊租了房子。打電話通知我們搬家的時候一個勁的說:波波要開始流浪嘍!波波要開始流浪嘍!每逢週末我們都買各種各樣的壁畫海報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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