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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皺皺鼻,“你還能說我賴上你是因著幾日的相處嗎?其實,”她聳聳肩,“李叔叔寄的還有其他人的照片,可我,只對你的有興趣。”
江浩沒有聲音,數日前為著父親死訊剛結痂的傷似乎又裂了口。
他不知道父親始終在遠處留意著他的成長。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孤獨的。
“有記憶後我就問爹地這個一臉嚴肅的小紳士是誰,爹地回了我,”她笑著回憶,“爹地說他叫江浩,是他的驕傲。”
“然後我又問,那麼,我呢?”她嘟嘴略有不服氣,“結果他大笑回答我是他的另一個,而他最大的願望是,將兩個驕傲合而為一。”
將兩個驕傲合而為一?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浩哥哥,”願出那冰漠俊顏起了些許的融化,江歡臉上有著祈求,“我知道你白天裡都很忙,能不能讓我在夜裡佔用你一點點的時間?你陪我,而我也陪你。”
他眯眯眼冷冷的拒絕正要出口,卻沒來由的讓手中那張有個缺口的照片給鎖住了聲音。
他和她,原是天南地北水不可能交會的兩條平行線,卻神奇地因個任性男人的出走而起了交集。
對於江睿影的死,在人前,江浩從不允許過自己洩漏出半點的傷心,可事實上,他的心在多年後驀然少了個供仇恨的發洩物件後,竟空空蕩蕩了起來。
他恨父親,可他也驚覺,他無法不去恨父親的原因正是因著他始終對父親舍不下愛與企盼。
現在眼前的她,也正因著伺一個人的死亡而空虛與無助感到寂寞。
他也不懂,究竟是那種同仇敵愾的悲憫讓他接受了她的提議,還是那張有著缺角的‘照片帶來的影響,又或者是那句“你陪我,而我也陪你”的話為他闐黑的心房帶來了一線光明,總之,他起身穿上了睡衣,容許她躺在他身旁與他共用一張大床,容許她和他分享起彼此的暖意。
她說話,他聽著,偶爾點點頭是他惟一能給的回應。
他向來寡言且厭惡多舌的女人,可第一回,他竟然無力抗拒。
那甜軟的嗓音讓他忘了噩夢,忘了白晝的壓力,甚至,暫時忘了失估的痛苦。
“你將如何處置我?”良久之後,江歡突然半轉身支起柔荑託著腮幫子,趴在他身旁用著滿是期待的眼神問他。
如何處置?
江浩冷眉,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若依他原本的念頭,他曾想過將她扔到外太空,曾想過將她扔回亞馬遜,甚至,還曾想過將她埋到福德坑裡。
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只要不是在他身邊就好,可現在,當他看見那張少了一角的照片,當他知道他們曾有過一段相似的記憶,曾共用過的一個父親,他突然發現,那些念頭都太過荒謬而不實際,即使,她原只是個他壓根就不想要的包袱。
“爹地死了,將我託付給你,雖然你們這兒不在乎多養個人,可我卻不能忍受自己這樣每天無所事事、飄來蕩去的生活方式,要不這樣吧。”
她雀躍著瞳子將小手放在他胸膛上,小臉蛋兒毫無顧忌地逐漸逼近他眼下,一股淡淡的少女馨香不斷在他鼻端徘徊,刺激著他突然變得靈敏的感官。
“浩哥哥,你幫我找個工作,讓我有點兒事做吧。”
江浩哼哼氣撥開了她的手,為了不想讓這樣一上一下近似曖昧的姿勢持續下去,他索性學她一樣翻身趴在床上,翻身後他才發現這樣孩子氣的姿勢竟然視野不錯,他戲見了窗外柔柔的星子和銀勻的月色,他突生恍神,有多久,他不曾如此好好看過月亮了?
有多久,他不曾有過任何孩子氣的動作了?
“工作?!你才十八歲能做什麼?”他淡淡覷著月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