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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習氣來,姒姒近些年看,倒覺得舅舅生分了不少。”
我剛嗑了枚瓜子,聽了她一席話,差點哽在喉裡,嗚咽著說,“姒姒是說,阿君無情冷漠?”
姒姒白了我一眼,嗤笑道,“你看著像麼?”
我暗自搖頭,“我覺著阿君待人是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像如沐春風一般。”
姒姒喝了口茶水,把茶杯放在我手上,點點頭會心一笑,“你也是如此覺得的吧?不僅是你,每個人都是這樣覺得的。其實,你不知道,我這個舅舅雖好,卻有個毛病。你瞧著他待人溫存和煦吧,但也便是如此而已了,大致於他而言,眾生平等,再怎麼獨特拔擢,天上的仙君抑是地上的走獸飛禽,在他眼裡,都是別無二致的。但許多人並不知情,說起來慚愧,姒姒我當年,還曾經思慕過舅舅一場的。”
她抖出了這麼個包袱,我驟然反應不過來,只目瞪口呆將她望著。
她輕巧拈了枚瓜子,悠悠然道,“我能如此輕鬆的說與你聽,大抵真是想通了,但放在當年,我也曾是情竇初開的一隻小小狐狸。那時我剛滿五百歲,家中歡歡喜喜擺了宴席與我慶祝生辰,恰巧天庭天君帶著他的小兒子路過青丘,見著底下的宴席擺得喜慶,便承了我爹孃的面子一併過來做客。這麼一頓飯吃下去,那名天君小兒回去之後便說是思戀上我了,尋死覓活的想要與爹孃說親。”
我磕了滿滿一手瓜子皮,將那姒姒的陳年往事當做阿孃的睡前故事聽,倒也入味,還不時稱讚幾句,“唔,這瓜子醃得蠻好,味道不鹹不淡,十分可口。”
一談起這門親事,姒姒倒是有些怨氣的,她道,“方才我也說了,不喜歡九重天上那些子旁雜的規矩,對這門親事很不感冒。於是甫聽得這門親,我便匆匆讓阿孃打發著走了,卻不想那天君小兒是痴情得很,三天兩頭的往青丘這兒跑,東西是流水般往家裡頭送,那陣子家裡的客人倒是多出不少,個個都說,天君的小兒子愛上了青丘的小輩,是愛得死去又活來,愛得像是得了痴症。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那陣子我阿爹阿孃是不堪其擾,連帶著我的壓力也忒大,這件事之後的幾百年,便是連斗膽與我說話的男仙都屈指可數。”
“可是那天君小兒卻不知道,姒姒我是吃軟不吃硬,他堅貞,我比他更為堅貞,他靜坐,我便絕食,他自縊麼,我便投水,陣仗鬧得挺大。為此天君還親自騰著雲霧下來說情,我阿爹阿孃沒法子,又在我面前做了工作。阿爹阿孃難得拉下臉來,我卻通通覺著他們是覬覦那小兒的家底,想著與天庭攀親戚,越想心中越是氣得慌,連帶著與阿爹阿孃的關係也便僵了。”
“阿爹阿孃沒法子,只得請了舅舅來。我以為他亦是爹孃請來的說客,扳著面孔待他,沒想到他聽完爹孃的陳述,居然漫不經心道,狐狸族的孩子難道還要由著天庭那邊頤指氣使麼,天君那邊便由某去推了吧。我一臉的驚慌,抬眼便被摟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裡,舅舅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頭哄著,姒姒乖,姒姒說不嫁,那麼不嫁便是。彼時他的語氣溫柔得當,我的心忽而異常的安定下來,只覺著眼窩潮溼,慢慢升騰起無以名狀的感覺,像是被捲入了雲裡,撞上了溫軟如棉的雲層,那些所謂的傷心,不再是傷心,所謂的委屈,也不再是委屈了。”
姒姒摞下這麼一番話,聽得我心裡是悲喜交加。欣慰的是,聊了這般久,這姒姒與我竟還算是半個戰壕裡的同志,同志見同志,兩眼淚汪汪啊。愁緒的是,姒姒方才所言不虛,阿君能摟著我,聽我講述心中的委屈,他也能夠摟著阿豬阿狗,低眉輕笑,我於他而言,與其他人並無不同。
我心中著實有些苦澀。
離歌之情史
姒姒卻似沒見著我的苦澀般,一味沉浸在她的一方回憶裡。
卻聽得她搖頭晃腦道,“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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