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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鼓聲起,千舟竟發,萬漿起劃。一堆看熱鬧的宮人,聲嘶力竭著為龍舟加油。后妃等也都翹首前望。
新後忙招呼宮人好生看好小主子們。
李霄兄妹幾個,除了李宏隨毓王去了邊境,李奕成年了在煙波致爽齋隨駕。幾個小的倒都在漢白玉石欄扶著看龍舟,額上是用雄黃酒畫的虎字驅毒鎮邪。
李霄、李夏末都踮著腳尖在石欄邊看, 第一支船隊衝過標的時候,掌聲鑼鼓雷動,他們也開心的拍手。皇后便招手叫了夏末過來,攬在懷裡。
“怎麼母后前些日子都沒怎麼見到末兒?”皇后幾乎是日日到德妃處去問候。
夏末嘟嘟嘴,“母后來了,兒臣原該出來拜見。只是前些日子惹惱了母妃,罰末兒不許出屋子呢。”夏末四歲了,口齒伶俐的緊。
皇后笑道:“什麼事惹著你母妃了?”
夏末坐在皇后膝上,不出聲。皇后笑笑,也不再問。倒是轉頭看見李霄對著蓮成扮鬼臉,呵斥了一聲:“霄兒,又跟蓮母妃胡鬧。”
李霄怏怏的走過來,靠在皇后腿上。倒是夏末瞅了瞅蓮成,“蓮母妃,末兒記得。”
蓮成留意到阿螺看著孩子的眼神很是柔軟。
煙波致爽齋中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象。君臣聯詩唱和也不過應個過節的景而已。後宮新後初立,群臣的心此刻倒多在與北戎邊界上的各自列兵上。雙方時有小的摩擦,但卻沒有爆發大的戰事。皇帝這回不單派去了毓王,還有一個皇子。不能不讓人對戰事多上幾分心。兼且儲位未明,皇帝將三皇子送到軍營裡去,難說沒有讓他藉機立下軍功之意,況且還有毓王護航。只是這三皇子李宏的出身比起新後的李霄,還有現今立在皇帝身後的李奕未免低了一些。還真是聖意難測。
應帝著人賞了進入三甲的船隊,讓群臣依賽事再賦一首,詩詞不限。
果然還是柳蘇白——本朝的文壇泰斗最先得了:石溪久住思端午,館驛樓前看發機。鼙鼓動時雷隱隱,獸頭凌處雪微微。衝波突出人齊譀,躍浪爭先鳥退飛。向道是龍剛不信,果然奪得錦標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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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帝覽罷,看向柳蘇白,“卿真是捷才!一炷香不到功夫,就得了。難得切景入題、典麗工整。”
一時丞相樊應光也得了一首:看龍舟、看龍舟。兩堤未鬥水悠悠。一片笙歌催鬧晚,忽然鼓棹起中流。棹如飛、棹如飛。水中萬鼓起潛螭。最是玉蓮堂上好,躍來奪錦看吳兒。
方才頭名衝過標線的正是吳越選送的船隊,亦是切題。
“卿家勞心案牘之餘,學問亦未放下,甚好。”
一時群臣都已罷筆,應帝令撿出佳作,傳予樂坊譜曲演唱。
散了之後,應帝獨留了柳蘇白至隨乾元殿。因這柳蘇白實乃當世的詩書畫大家。應帝叫他來品評畫作的。於柳白蘇而言,這倒也是常事。應帝此人,實乃上馬能擊狂胡,下馬能草軍書之人,詩詞畫作亦有佳作。君臣之間,倒有幾分評詩論畫的交情。
柳蘇白拿著看了半日,心頭拿不準是何人所繪。應帝的筆法他是熟知的,這幅畫有應帝的畫風,卻不是應帝所為。
“卿家不必多慮,平素評朕的畫也不見你這般猶豫,照實講來就是。”
畫中繪有一枝梅花與一叢翠竹,從一角斜出,垂曳於清溪之上。
柳蘇白斟酌著說:“此畫構圖疏秀有致,梅枝盤折曲伸。只是筆力尚嫌不足而已。畫畫的這位貴人,想來是名女子,且習畫的年月不長。”
“僅有三年,如此成績還過得去?”
柳蘇白頷首:“十分難得了。”三年能有此成就,確實不錯了。
應帝一臉與有榮焉,又讓柳白蘇提了需要改進之處。待他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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