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5 頁)
“喂,是我呀,我現在在橫濱飯店呢。”
“真的?”
“昨晚我說了要來的,我在‘未來港口’的飯店裡等你。”
久木把房號告訴了凜子後,又催促道:
“你能不能馬上來呀?”
“你可真是說風就是雨,我可……”
“守靈結束了吧,他在嗎?”
“剛走了一會兒。”
“那還等什麼呀,這兒離你家挺近的。”
凜子要是不來這房間就算白搭了。
“求你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央告了好半天,凜子才勉強應允了。
“好吧,我這就去。不過,事先宣告,光是見個面噢。”
“那是,那是。”
久木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凜子。
從凜子孃家到這裡,坐車也就十五、六分鐘的距離,加上準備的時間,約摸得一個小時。久木心不在焉地瞧著電視螢幕,從酒櫃裡拿了瓶白蘭地,兌著水喝了起來。快到十二點了,夜間的節目已經接近尾聲,剩下的頻道都是新年以後要開播的節目預告。
關掉電視,久木走到窗前,眺望起夜景來。回顧過去的一年,從頭到尾好像全是為凜子而度過的。
春天和凜子發生關係後,就像正負電極相吸,好比久旱逢甘雨,一發而不可收拾,兩人簡直如膠似漆,難捨難分。
這一年是久木一生中最熱情奔放的一年,被遺忘的青春彷彿又復甦了。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白蘭地,從六十多層的高處向下俯瞰夜晚的闌珊街景,更覺醉意朦朧,恍惚覺得每一個閃亮裡都有凜子的身影。
此刻,凜子一定正穿過一座座高樓大廈和一個個明滅的訊號燈,走進飯店,跑進電梯。
他期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將額頭貼在玻璃窗上,這時門鈴響了。
他一躍而起,剛開開門就情不自禁地嚷道:
“哎喲,可把你盼來了。”
眼前站著的正是凜子,她身穿黑色府綢喪服,繫著黑腰帶,一隻手裡拿著件外套,頭髮盤了上去,雪白的衣領裡露出纖細的脖頸。
久木握住凜子的手走進屋裡,又說了一遍“你可來了。”
他張開兩臂把凜子攬到了懷裡。
此時此刻,什麼守靈、喪服統統都被久木忘得一乾二淨了,他熱烈地吻著凜子的嘴唇。
長長的接吻之後,久木放開了凜子,仔細打量起她來。
“真是別有風韻。”
“別胡說……。”
把這種悲哀的服飾說成有風韻,的確不甚妥當。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誰敢違抗你的命令呀!”
凜子靠近了窗子向下俯瞰。
“這個飯店是第一次來?”
“進房間是第一次。”
久木挨著穿喪服的凜子站在窗前。
“我剛才就這樣一邊看一邊等你。”
說著久木攥住了凜子的手,凜子的手冰涼。也許是初冬的深夜裡一路趕來的關係吧。久木給她悟著手,低聲問:
“你丈夫回家了?”
“嗯,回去了。”凜子的口氣十分冷淡。
“我剛才一直在吃他的醋哪。”
“為什麼……”
“你們是夫婦,我根本不該吃醋,可我就是嫉妒你們從守靈到葬禮都能肩並肩地和人們交談,受到他人的稱羨。”
“所以才難受呢?”
“難受什麼?”
“就因為是夫婦才沒處躲沒處逃的。剛才嬸嬸還問我‘你們倆怎麼樣啊?’,叔叔也問‘不打算要孩子了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