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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先遠去了。
王乏巨嘆了口氣,走向一輛馬車,掀起車幃,說道:“走吧!”車內坐了一個婦人和一個熟睡的小女孩,那婦人兀自淚痕未乾,聽了這句話,禁不住又哭出聲來,說道:“連見父親一面都不準麼?”王乏巨眉頭一皺,嘆道:“我是帶罪之人,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見的。況且岳丈年紀已邁,見了只會更加傷懷,倒不如不見。”那婦人道:“你為聖上征戰沙場,幾次死裡逃生,也算立下了汗馬功勞,就不顧念一點昔日君臣之誼麼?僅憑你替馮懷志說了三兩句話,便要將你罷官,遣回老家,這,這未免太……”王乏巨低聲道:“要換做別人,說不準已經被殺頭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萬幸了。你呀,別再發牢騷了。”那婦人便不再言語,一手輕拍懷中的女兒,一手用手帕拭去眼淚。
王乏巨坐上馬車,一家人便在轆轆聲中離開了京城。王乏巨回想往事,雖說官居顯位,手握一方兵權,但從來都是依命行事,很少自由。和家人也是聚少離多,錯失了不少家的溫馨。女兒已經十二歲了,若不是妻子提醒,他甚至忘了女兒的生辰。王乏巨邊想邊唏噓不已,不由得嚮往陝西老家的田園生活了。
出得京城西門十餘里,遠遠看見前方道上停了一匹馬。馬上那人見馬車行近,立刻迎了過來,口中說道:“將軍,田某隨你同歸故里。”王乏巨見是田偉,說道:“你還是來了,也罷,你隨我征戰數年,早已是情同手足,今後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稱,如何?”田偉大喜,當即叫了聲“大哥”。王乏巨拍拍他肩膀,笑道:“好兄弟!”
突然車裡鑽出了一個頭來,拍手道:“好啊好啊,晚晴又多了一個叔叔!”說著咯咯笑個不停。
王夫人也探出身來,說道:“田兄弟,你辭了官位,便是丟了大好前程,這又何必呢?”
田偉笑道:“我一個粗人,能有什麼前程不前程的,大哥對我向來照顧,我是打心眼裡感激的,況且官場的日子也不好過,整日提心吊膽,我早就想不幹了。嫂子,再甭說見外的話了。”
王夫人抿嘴一笑,說道:“若真如此,便再好不過了。”晚晴跳下車來,拉住田偉的手,笑道:“田叔叔,你教我功夫好不好?”田偉呵呵笑道:“你爹爹還有叔叔不知比我要厲害多少倍,怎麼不求他們?偏來找我這個三腳貓功夫的人。”
晚晴嘴一撅,嗔道:“爹爹忙得緊,叔叔又一天一天見不到人,只好來求你了,你就應了晚晴吧!”王乏人突然道:“晴兒,我們這次回陝西老家,是去種田,學了功夫有什麼用?再說,你田叔叔哪有閒空?”晚晴聽了,心裡老大不高興,兀自不肯放棄,央浼道:“爹爹,你不教,還不允田叔叔教麼?未免太霸道了吧!”
三人紛紛大笑起來。田偉道:“呦,好凌厲的一張小嘴!看來田叔叔不答應是不行了。”王夫人道:“這丫頭被我慣壞了,沒一點像女孩子,田兄弟可別太放縱她。”晚晴笑嘻嘻地說道:“你們都應允了?”田偉道:“只怕你學會了功夫,反過來卻要揍田叔叔了。”晚晴喜不自禁,不由跳了起來,口中叫道:“我有師父了,哇,太好了!”王乏巨伸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彈,說道:“傻丫頭,別高興過早,你若不用心學,田叔叔打你屁股,可不要埋怨啊!”晚晴吐了吐舌頭,笑道:“才不會呢,田叔叔最疼晴兒啦,怎捨得打我?”說著又去拉田偉衣襟。
王乏巨正色道:“晴兒,還不拜師?”晚晴雖小,時常頑皮胡鬧,這時卻也知道拜師之事不可等同兒戲,當下便跪下,向田偉磕了三個頭,叫了一聲“師父”。田偉欣然接受,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替她拭去膝上的塵土,一臉的高興。
王乏巨見他們已行過師徒之禮,看看天色向晚,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快些啟程,到前方尋個地方歇腳。”
晚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