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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l;六整會賴裡&r;&rdo;大爺用他儘量普通的山西話跟我打招呼。&ldo;嗯,回來了。&rdo;我也微笑著對大爺說到。大爺憨憨的笑,伸手過來要接我的行李。&ldo;大爺不用了,我長大了自己來吧。&rdo;我笑著對大爺說到,大爺也憨憨的對我笑。轉身領著我向山裡走去。我老家的村子下了汽車,還有段不近的距離,而且沒什麼路。我們沿著山坳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才終於來到劉家村。我老家村子不大,總共也就三十多戶人,因為地處偏僻,年輕人要蓋新房一般都往公路邊蓋。所以村裡人越來越少了,往往都是老人和孩子。大爺住的是祖屋,就位於一個小山的半山腰上,共五間窯洞,兩間是直接在山壁上套的土窯洞,已經很破舊了,應該是我爺爺那輩人住的,爺爺去世後就空下來當作了雜物室。木頭的門窗,上面的窗戶紙已經所剩無幾了。旁邊坐落著三間以石頭壘成的窯洞。我大媽見到我們回來,放下手裡的活,高興的迎出門來。大媽是純粹的山裡人,連縣城都沒去過幾次,所以說的是絕對的土話,我一點都聽不懂。只能笑著&ldo;嗯&rdo;聲答應。大爺看我一臉迷茫,就用他那普通的山西話幫忙翻譯&ldo;你大媽問你餓不餓。&rdo;
&ldo;不餓,剛才路上吃了麵包和火腿。&rdo;我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這時從外面進來一位年輕人,挑著兩桶水,向我打招呼&ldo;劉鉦回來了。&rdo;這人是我的表哥,大爺的大兒子,比我大兩歲。人們都說他有點缺心眼,在外面經常被人騙,所以大爺也就沒有讓他出去打工,一直留在大爺身邊,幫忙幹點農活。大爺的其他孩子,兩個女兒都已經遠嫁他鄉,小兒子聰明些,在外地打工。家裡只有我的大爺大媽還有表哥在。大爺把我讓進屋,我一屁股坐在土炕上看著屋裡的陳設。窯洞裡的佈局大致都一樣,長約六米,寬約四米,最裡面是火炕,火炕旁邊是鍋臺。沿著兩面牆壁擺放些傢俱,留出過道走人。大爺家的鍋臺旁邊是一個老式的矮櫃,裡面放著一些杯子、碗筷。櫃子上面放些雜物。櫃子上面的牆上掛著面鏡子,鏡框邊上插著些照片,有全家福,還有幾個是單人照上面是幾個小孩,應該是大爺的外孫,這些孩子我都沒見過。櫃子旁邊一口大水缸,裡面就是日常用水,都是從村後的一口共用水井裡打的。另外一面擺放著一套組合櫃,是那種北京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東西。在我印象裡,我小的時候家裡也有一套,不過早就淘汰多年了。組合櫃上放著一個18寸彩電,其餘的地方就擺放著一些破破爛爛的東西。其他的兩個窯洞應該也差不多這樣。大媽熱情地拿來蘋果、大棗和瓜子來讓我吃,大爺也在一旁陪我拉著家常。這時後門口走來一個人,見我面生,便問大爺是不是家裡來客人了?並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出乎我的意料,這人的普通話相當的標準,當然是跟我大爺比。他是來打電話的。在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從大爺口中得知這個人是本村的支書。我很奇怪為什麼支書會跑來這裡打電話?大爺跟我介紹說村子很窮,只有我大爺家有一部電話,再加上村子在山裡位置偏僻,手機沒有訊號,電訊局因為路程遠,也一直不給村裡舖線,裝一部固定電話要立10多根電線桿,總費用要3000塊。所以大爺家的電話就成了公用電話。我開玩笑說大爺家也算是村裡的富翁了。
其實在來之前我就聽爸爸說起過,大爺其實算是個半仙,經常給周圍的村民看病。最牛的一次出診經歷是給山西省榆次市市委書記的女兒看病,聽說那女子得了精神病,已經進了精神病院。那名市委書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聽到我大爺,就派人來接。我大爺到了那裡,看了看那女子,只說了句:&ldo;能看,跟我走吧。&rdo;便領著那女子回了老家。一個月之後,那女子居然奇蹟般的好了。這件事在當地也算是家喻戶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