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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廣元上觀最後,亦是最僻靜的一處偏院,很小的院子裡香菸瀰漫,滿布香燭氣息的空中漂浮著許多已化為灰燼的細碎黑色紙灰,數點長明燈的燈豆在夜風中搖動不止,為小偏院帶來黯淡光明的同時,也為此間憑空點染出十分陰森幽冷。
偏院西角處植有一叢茂密的窩竹,無聲無息潛入院中的葉易安看到那個值守神通道士後,即刻身形一轉深藏於窩竹之後。
藉助於竹枝竹葉間天然成就的縫隙,葉易安首先就看到了院中按七星方位擺放的七口大缸。
缸身碩大,缸口處俱都蒙覆著道門特製的黃裱紙,紙上遍佈由豔紅硃砂繪成的繁複雲文。
每口缸前皆有細頸長明燈一盞,高足香爐一尊,焚燒過後的香紙餘燼一堆,以及靈牌一面。
怎麼會是七口大缸?當葉易安的目光落在天樞位的那口大缸,看清缸前靈牌上所寫的內容時,臉色驟然一變。
這是虛生的靈位,虛生死了!
霎時間,葉易安心中一片冰冷。
不管虛生死的時機多麼可疑,他都已經死了,也隨之斷絕了葉易安破除刺史府死局的唯一希望。
諸天十道,路路斷絕,現在怎麼辦?
就在他思慮急轉以求另謀去路時,靈牌後的大缸上突有異常變動,因這變動極其微小,葉易安初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定睛細看才發現蒙著缸口的雲文黃裱紙確實在輕顫不休。
葉易安眼神猛然一縮,此時一陣夜風吹來,隨著長明燈愈發幽渺的搖曳,蒙覆大缸的黃裱紙突然被捅破,一隻毫無血色的森白中泛著幽藍的枯手緩緩探了出來。
暗夜山中,鬼火靈牌,再乍見到這樣一幕,即便葉易安也不免後背猛然一涼,隨後便湧起一股驚喜。
虛生沒死!
屏氣凝神之間,隨著那隻泛著幽藍的森白之手繼續上探,缸口蒙覆的黃裱紙徹底碎裂,最終一人完整的從缸中站了起來。
葉易安沒見過虛生,但只看這人身上所穿的華麗法服已可判定其必為虛生無疑,按照道門的十方叢林制度,道人之法衣與朝廷官員們的官衣有異曲同工之妙,混亂不得。
在幽渺搖曳鬼火般的長明燈光下,剛剛從坐缸裡爬出來的虛生活脫脫就是一個深淵惡鬼,全身的血肉似乎都已化盡,整個人只是一具蒙著人皮的骷髏,全身都如那隻鬼手般,森白中泛著幽藍,華美的法衣空空蕩蕩吊在身上。
看此情形,虛生分明是中了劇毒,雖然僥倖未死卻也成了這般人形骷髏的模樣。
難倒是自己上次在膳堂下毒的結果?
就在這時,卻見仍然立於缸中的虛生突然馭出了一枚形如令牌的法器,
他發現我了?
葉易安剛欲邁出的腳步猛然一收,丹力驅動之下,身週一片玄黑的丹力護盾愈發幽暗。
形如道士作法時所用令牌的法器緩緩飄出,卻看不到一點護器毫光,至此,葉易安已然看出虛生受創仍然極重,否則以他的身份,絕不至於馭器如此艱難到幾乎難以為繼的地步。
法器艱難飄飛,線路卻不是朝向窩竹後的葉易安,而是那正在趺坐入靜的值守神通道人。
直到此時,葉易安才看清楚這個值守道人原是他見過的,前些日與清雲一起到三陽生藥鋪中居所盤查他的就是這個道人。
虛生究竟要幹什麼?
幾個轉念的功夫,令牌法器已經到了值守道人腦後。
在葉易安臉色微變之中,虛生馭出的令牌陡然加速下沉,重擊在值守道人腦部。
值守道人何曾料到分明已經坐缸的虛生會死而復生?何曾料到身為監觀的虛生會突襲於他?毫無防備之下,被令牌法器一擊而中,仆倒於地。
或許是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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