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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搖頭說：&ldo;我們不是懷疑這個。高先生你說有人用哨子指揮這鼯鼠攻擊人，我們相信，我們甚至都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村裡只有一個人有這種特殊的本事。但這個人不可能是殺害小栓的兇手。&rdo;

高林急忙問說：&ldo;為什麼?這個人是誰?&rdo;

楊平沉默了一下，說：&ldo;是楊鋒，小栓他爹楊鋒。&rdo;

高林的頭更痛了，無論如何這個人也不能是楊鋒吧?他可是小栓的親爹，怎麼可能下毒手殺害自己的兒子?

村長繼續說：&ldo;楊鋒這個人，除了執拗點，別的和大家相處挺好的。他沒事喜歡自己削了笛子哨子啥的吹了玩。以往我們還沒看出他的本事來，直到今年村裡不久前來了蝗蟲，鋪天蓋地，莊稼就要被禍害光了不說，看情勢還要吃人。人心惶惶的時候楊鋒站了出來，拿著他削的笛子繞著村邊吹了一圈。

&ldo;誰也沒想到，蝗蟲都跟迷了魂似的跟在他的哨子後面跑，被他不知道帶到了山上哪個洞裡關起來餓死了。所以高先生，你別看楊鋒急的時候蠻不講理，但他在村民心裡的位置，不比當年楊剛差多少，沒真實證據，你可千萬不能亂說。&rdo;

高林閉上了嘴，他想到被自己冤枉而遭難的楊猛。是啊，自己親眼看到的都做不得準，耳朵裡聽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楊平出來打了圓場：&ldo;這樣吧，我去把楊鋒喊來，當面問問，都是為小栓的事情，他會說清楚的。&rdo;

村長沒說話就是默許了。楊平剛出門，突然遠處一陣鑼鼓聲傳來，然後是轟天蓋地的喝彩聲。高林嚇了一跳，忙問怎麼回事。村長臉上難得地露出了微笑：&ldo;高先生，你在床上躺了兩天，今天已經是九月二十四，老太爺的百歲大壽，村裡山裡的連夜搭起了戲臺子。楊大個前幾天去鎮裡請的戲班子現在開始唱戲了，要唱足十天。&rdo;

小秀在屋裡開始亂轉了起來，高林不禁笑了：&ldo;小秀你快出去看戲吧，老師沒事。&rdo;小秀答應了連忙跑出去，村長也要告辭去安排，忽然六子跑了進來：&ldo;老祖宗說戲臺前怎麼沒高先生，氣得連棗子都不吃了，叫我們趕緊請高先生去坐首席。&rdo;

村長尷尬地看著高林，高林掙扎爬了起來，試了試腿：&ldo;還行，我們去吧，不要掃了老壽星的興。&rdo;

村長激動地握住了高林的手，回頭對六子說：&ldo;還不快來，扶高先生一起去戲臺。&rdo;

出了門，就看到老太爺屋後的麥場上擠滿了村民，鑼鼓敲得正急，戲臺上戲班子正在演戲。到了戲臺，推讓了一會，高林最終緊挨著老太爺坐下了，下首是被村長稱為五哥的那個年紀大的村民，再下面是村長，楊猛的位置空著，然後是楊平，他的位置也空著，高林知道他去找楊鋒了。

高林看電影還行，臺上的戲文是看不懂的，只覺嘰嘰呀呀地磨耳朵。他不由想起魯迅文章裡對社戲的描寫，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五哥見高林嘴角露出笑意，以為他也是懂戲的人，興奮地對高林說：&ldo;好啊，難得高先生也懂戲啊!我在老太爺80、90歲兩場大壽裡跟當時來村子的戲班子學過，正好也懂這麼一點。&rdo;

高林連忙擺手：&ldo;我就是看個熱鬧，懂是說不上的，還是請五哥跟我講講吧。&rdo;五哥也不客氣，指著臺上：&ldo;這齣戲叫《問箱》。講的是楊家將裡楊八郎從金沙灘大戰逃走後，藏在陳家小姐閨房的箱子裡躲避追來的遼兵，被陳小姐的大哥發現，以為陳家小姐不守規矩，特地問箱捉姦的故事。&rdo;

高林不禁又笑了，心想不知道這齣戲誰點的，正好把老太爺的陳字和村裡的楊字聯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