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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紛紛散開，瘋子楊洞圍著楊猛繞了幾圈，嘴裡念念有詞，一直湊到跪著的楊猛耳朵邊去，楊猛皺眉躲開侏儒在耳邊的毒咒，突然侏儒高叫一聲：&ldo;割你個死人耳，叫你聽不到水花花。&rdo;錐子一下扎到楊猛耳孔裡去。

楊猛大吼一聲，繩子啪啦一聲給掙斷開來。侏儒嚇得尖叫著逃回人群，楊猛喘息著沒有站起來，半晌嘶啞著喉嚨說：&ldo;楊洞，你，繼續。&rdo;侏儒等半天看楊猛沒動靜，才敢上前把楊猛綁好，抖著手又把楊猛另一隻耳朵廢了，村長和幾個山民死勁地摁住高林，不讓他衝上去。侏儒像孩子得到了最心愛的玩具，開心無比地念出下一句：&ldo;削你個死人鼻，叫你聞不到肉香香。&rdo;一錐紮在楊猛鼻樑中間承香穴，高林心中大痛，這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蠢事，眼看楊猛就會這麼慢慢被人糟蹋，早知這樣，不如讓楊猛跳崖死得痛快。但那時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看他帶小秀一起死啊。

迷惘間楊洞又唸了一句：&ldo;挖你個死人眼，叫你看不到天光光。&rdo;錐子一下扎進了楊猛的左眼，楊猛閉目朝天，一動不動，鮮血從耳孔眼孔和鼻樑上慢慢滴出來。

侏儒念道：&ldo;縫你個死人嘴，叫你說不了……&rdo;的時候錐子已經就要碰到楊猛右眼，高林突然覺得嘴上一鬆，捂著自己嘴的楊平怒吼沖了上去，一腳將侏儒踢得老遠，侏儒爬起來哇哇大叫躲進人群。

但在楊猛剛剛看到楊平衝出的瞬間，右眼也被侏儒廢了，楊平一拱手，對楊猛說：&ldo;猛哥，不管你聽到聽不到。我敬你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雖然你今天做下這樣的惡事，說到底也是因為當年你們兄弟為了救大家埋下的根。論理，我不該怨你，但我孩子小小的仇，我這做爹的不能不報‐‐卻也容不下畜生把你這樣作踐!最後這道封俑，我來。&rdo;

楊猛強忍著劇痛對楊平說：&ldo;平子，我求你今世恩怨今世了，血債不要算在小秀身上。要是心不甘情不願，最後一刀你來解恨吧，割了我的舌頭去。&rdo;楊猛昂天張口，楊平一跺腳，搶過村長手裡的刀，飛快地在楊猛嘴部到臉頰砍了一個大大的叉字，鮮血飛噴中楊平扔掉了刀，對村長吼說：&ldo;我這樣封俑行不行?留個記號來世好相見，不割舌頭容得大家下輩子再叫聲兄弟。&rdo;

高林這才明白，原來村規封俑就是活活奪去人的五官感覺，讓人從此生活在沒有感官的世界裡，遠遠超出了死亡的痛苦。正在愧疚中見村長一點頭：&ldo;行，開洞，放人。&rdo;

村民合力抬開巨石，村長解開楊猛的背後的繩子，將他扶到洞口，向前推了一把：&ldo;楊猛，底下的路，你自己走吧。&rdo;

楊猛蹣跚著走進無盡的黑暗，村長高叫：&ldo;封洞!&rdo;巨石轟然堆上，高林和十七條山民漢子哭跪在地，為這曾經的英雄，現在的罪人，永遠的兄弟送上最後一程。

第十一章 妖戲

一行人下山的時候，高林看到楊德帶著小秀默默站在山口，小秀見高林撲了過來：&ldo;高先生，我爹呢?&rdo;高林摸了摸小秀頭髮：&ldo;猛哥連夜去山外幫老師買些東西，可能過幾天才回來。幾天後他還不回來，我就帶你去山外接他。&rdo;小秀高興地跳起來，拉住了高林的手：&ldo;真的?先生你帶我去山外玩?太好了!&rdo;高林沒說話，拉住小秀的手往山下走。眾人都慢慢跟在後面，突然小秀尖叫起來：&ldo;狼剩!是狼剩!狼剩怎麼在這裡?&rdo;秋天的午後，樹林中，一個孩子的背影面朝山下的村莊呆呆站在那裡，所有的人驚叫起來：&ldo;狼剩!真的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