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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羅運此刻已經神志漸失,雙眼通紅,如同擇人而噬的猛虎,看到陳玄虎拿著困獸鎖出來,他咬牙一個虎撲過去,奪了困獸鎖就朝自己身上繞。
“啊…。啊…。我快要受不了了,殺…。殺 ;…。“陳羅運一邊自縛一邊嘶吼,表情異常猙獰,如同野獸。
六十多歲的人,如今遭遇這樣的變故。退避出去的所有人眼中都閃過不忍,實在是,實在是,太不幸了。
有困獸鎖自縛全身,嘶吼了半天的陳羅運安靜了片刻,那短短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疲憊,這正是他神智恢復的時刻。時間難得,陳羅運沒有多說,大口喘了幾口氣,因為狂吼而嘶啞的聲音,低沉的說道:“想不到這不詳來的如此猛烈,老夫神智受到的衝擊不亞於心魔劫。老夫是不能待在家裡了。這一次扛住了,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怎麼樣。難怪大長老說一定要到山林之中去。老夫不知道這清醒能有多長時間,家裡暫時交由陳玄虎長老管理,聯絡莊內,稟明情況,請陳玄飛定奪。如果,我是說如果,看到老夫完全喪失神智,你等,一定要合力斬殺了;算是給老夫解脫吧。拜託各位了“。
一邊嘶吼,一邊喘氣,咬牙切齒的說完這一番話,陳羅運再也待不下去,自縛雙手之後,幾個閃爍就出了浮光城,朝北門外中央禁地群山之中急速狂奔而去。半路上的人只感覺到一陣疾風吹過,幾時想到是有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穿越過去。
危險,極度危險。一個有著超高武力的人形野獸,殺傷力遠大於一個清醒的高手。如果有批次的如此人形野獸,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屠城滅口不在話下。
此刻,莊園內所有人都神色恍惚,被陳羅運出門之時 ;撞壞的大門在風中搖擺,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面面相覷,惶恐不已,幾欲逃走。所有人都不說話,陳玄虎就算是再強的漢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流出了虎淚,有什麼是比想死而死不了更加難受的呢?可以想象的到,此去山林,沒有家人朋友的照顧,二長老就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壓制體內的躁動,生死由命了。
“諸位,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發生如二長老這樣的事,我也不知道大長老他們究竟怎麼樣了。眼下,我只能管住你們。誰都不知道下一個發生不詳的是誰,你,我,或者他?也許運氣好,沒有發生不詳,這就謝天謝地。如果發生了不詳,那也沒辦法,天要如此,怪不得別人,長老們給我們開了一個好頭,二長老剛剛說了,發生不詳之時,體內會有嗜血的躁動,一旦發病,自縛全身,躲到深山裡去,自生自滅吧。“說完,陳玄虎仰頭一嘆,眼角兩行淚珠無聲的流了下來。都是自己家兄弟啊,完全沒有辦法,只能自生自滅,想救都救不了,何其殘忍。
說完,各自散了,所有人都在惴惴的等待命運降臨,或者奇蹟,或者悲劇。
城主府內,一片愁雲慘淡。臥房的床上,浮光城主沈滄雲躺在床上,面容枯槁,蒼白無力的眼神,看著來了又去,換了無數茬的郎中。
這位老郎中,顫顫巍巍的摸到床邊,帶著無窮的害怕摸了摸沈滄雲的脈,脈象虛大無根、微弱不應。再摸了摸額頭,冷極。這一下老郎中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復又換手切了下脈,脈象虛浮於面板,如蝦游水,時而躍然而去,須臾又來,伴有急促躁動之象。他逃也似的放下手,雙腿顫顫的退回來,搖了搖頭,連連擺手道:“夫人,夫人,小人無能為力,城主脈象…脈象…。“還沒說完,就走了出去。府主夫人眼睛都哭腫了,出來拿了好大一塊金錠塞給老郎中,這才哭道:”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老醫生只管直說,也好讓老婦有個心理準備。“
老郎中推辭道:“老夫不是為了金銀而來,實在是城主這病,哎…病入膏肓了。城主的脈象屬三陰寒極脈,亡陽於外,虛陽浮越的徵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