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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在確認資訊傳送系統被自己徹底破壞後,即便矜持謹慎如李在道也不可能再等下去,此時肯定有無數軍人正在向此地趕來。
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住這艘龐大的烈陽號戰艦,令戰艦掉頭回轉聯邦,儘可能深地回到憲章光輝之中
然而這是何其困難的事情,量級差以幾何程度放大才是難度差,俘獲控制一臺機甲和控制一艘戰艦比起來,就像是推動東林礦坑裡那顆石頭和推動費城湖畔那座雪峰難度之間的差別
要控制一艘龐大的戰艦,連聯邦中央電腦脈衝訊號不夠強大時都無法做到,更何況他畢竟只是一個人,有著差不多的體重,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強壯的肌肉,差不多鮮紅的血液,把這一身零碎盡數燃燒為能量,又能有多少?
雙手緊緊握著資料線,彷彿從骨頭裡榨出來的帶著斑駁血痕的真氣不要命般灌注進去,卻始終未能完全獲得戰艦的控制權,此時他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如果再強行繼續極有可能死亡
到了最後,依然還是那道重複了近三十年的選擇題。
小時候那場烏黑的雨夜,面對著生死如何選擇?
臨海州體育館地下停車場裡,面對著那臺機甲和暴風雨般的達林槍彈如何選擇?果殼研究所內,面對著聯邦科學院的進逼和沈老教授留下的智慧如何選擇?
憲章廣場上,面對被綁做人質的李維和將要逃亡的麥德林如何選擇?3320星球巖峰上,面臨絕境和啟動憲章網路任務如何選擇?
空間通道前,面對險惡未知的左天星域和襲擊古鐘號的艦隊如何選擇?地下水道里,面對整個聯邦的追捕狙殺和野草般的執念如何選擇?
對於很多人來講,這些都是極其艱難的選擇題。
但許樂面對這些題目時甚至根本不需要花時間思考,每當他發現無法控制他人或他世界的惡意傷害時,他都會用最粗暴的方式直接摧毀對方。
多年以後去看當初的那些選擇,也許並不見得絕對正確,也許有更好的處理方法,但對於彼時彼刻的許樂來說,他無從選擇,因為他認為那些本來就是不可以被選擇的事情。
而如果他選擇那些更曲折、更漫長的道路,那麼他就將是另一個許樂,而不是現在這顆東林石頭許樂。
從開始到現在,從聯邦逃犯到帝國太子,他從來沒有變過,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住這艘承載數千枚核彈的戰艦時,呵呵一笑渾不在意自己顫抖的雙腳踩在死亡線上,很簡單甚至草率地決定——如果自己將要永遠閉眼,那麼閉眼前也要將這艘戰艦變成冰冷的鋼鐵墳墓。
……
……
黑色的世界裡,顏色各異的光線交錯堆切,織成無數明暗不一的光點,許樂看著那處明顯比周遭更為白亮的區域,確認那就是烈陽號戰艦溫度最高的晶態引擎群。
引擎群結構旁是複雜的控制晶片結構,遠比資訊傳送系統防禦更加嚴密強大,想要破壞這些晶片需要更強大的真氣和意志
他緊緊握著手中粗粗的資料線,身體劇烈地顫抖,彷彿每一顆細胞都在燃燒,都在踴躍地犧牲自己奉獻能量,肌膚變得越來越滾燙,嘩嘩淌下的汗水被瞬間蒸發,凝成一道白柱懸於頭頂。
隨著彷彿岩漿般的灼熱力量最後的瘋狂輸入,手中的資料線開始詭異地扭曲彈動,控制檯裡咯吱碎響不斷
譁電火花噼噼啪啪地四處飛濺,照亮他那張蒼白的臉。緊閉的眼簾間,緊抿著的薄唇間,耳垂鼻孔開始緩緩滲出鮮血
……
……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規則完全不同的世界裡同時出現某種很熟悉的味道,那個味道讓他再次想起想起最初的人生理想和朋友間的一次談話。
少年時的他,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