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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愁眉苦臉做什麼呢?”坐在許樂對面也在吃麵的老頭兒,看著少年愁苦的神情,笑著說道:“小小年紀,就開始冒充孤獨,模仿絕望,這可要不得。”
街邊隨便一個吃麵的老頭兒也能說出這樣有味道的話來,許樂忽然覺得老天爺很沒眼睛,讓自己身邊盡是些希奇古怪的傢伙。不知怎的,他忽然有訴說的衝動,可是他的那些秘密,根本無處去說,他怔怔地看著老頭兒滿臉的皺紋,開口問道:“老人家,你這輩子有沒有遇到什麼天大的麻煩?有沒有什麼讓你很傷心的事情?”
“沒有。”老頭兒回答的很乾脆,很有東林人民的脆蹦勁兒,“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實在過不去,那就是你的命。誰能和命鬥呢?只不過就是苦一些,你想想這些年咱們東林人什麼時候怕過苦?咱們也不向聯邦抱怨什麼,快快活活地活著,不比什麼都強。”
“可我只想老實地活著,也有麻煩會跑到自己的身上,甚至是天大的冤枉。”
“那你就別活的太老實。”老頭兒舔舔嘴唇邊上的油湯,說道:“就像麵條一樣,要筋道,但麵湯可得柔順油滑,這樣在社會上才不會被欺負。”
東林大區盛產石頭,也盛產像老頭兒這樣沉默而樂觀,像雜草一樣堅韌的人物。許樂忽然想到自己這輩子身邊的人們,整個人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心頭一動,想到了這些天自己因為疲憊緊張悲傷而沒有想到的那些事情。
那場爆炸很多年前就有過一次,老闆活了下來,這次憑什麼他就不能活下來?說不定老闆這時候正換了另一塊晶片,偽裝成了大學裡的老教授,正在騙那些青春洋溢的女大學生?又或者老闆這時候變身成為一個商界新秀,正在玩弄他空手套錢的本領?甚至,老闆有可能這時候正在某個角落嘲笑自己的低落和傷心?
許樂望著對面的老頭兒說道:“你不會姓封吧?”
老頭兒自然不姓封,他看著這個神經兮兮的少年,嘆了口氣,端著麵碗離開。許樂送別了上天派來打醒自己的老頭,著麵湯傻笑,明白了自己將來應該做一個怎麼樣的人,就像這碗裡的麵條一樣,堅持自己應該堅持的,保持內心的堅韌,但實現這種堅韌的形式……
老闆或許死了,或許活著,只是不能與自己相見,正一襲白衣,飄然遠去。這是真的嗎?然而又有什麼所謂呢?如果一世不相見,和生死相離有什麼區別呢?關鍵是自己的將來怎麼辦,不是嗎?
許樂臉上帶著笑意,在心中暗自為自己加油,在這一刻,這個樸實而誠懇的少年心態終於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就像一片陽光打進了心田。這時候,福吉州上方陰沉的天氣也終於消散,露出無比美好的陽光來。
少年走出餐館,有些生澀緊張地對著街上行來的少女吹了個口哨,緊了緊身後的雙肩揹包,向著警備區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四章 星光中的小女生
離開河西州之前,許樂曾經在暮色中繞到第四街區,遠遠地看了一眼他親愛的修理鋪,愕然發現整個鋪子所在的建築都成了廢墟。他不用理會聯邦怎樣向社會解釋這件事情,他只是很輕易地看出,東林警備區直接用重火力對老闆發動了攻擊,與那個上校所屬的機甲小組B4突進陣形一對照,許樂便覺得心寒,他不知道聯邦裡究竟有多少大人物想殺死老闆,老闆身上揹負的叛國罪名又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許樂沒有奢望藉助偽裝晶片去調查此事,從而替老闆洗清罪名或報仇的念頭,一方面是因為老闆最後說的那番話裡嚴重地警告了他。另一方面是他清楚,如今的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距離那些聯邦社會最上層的秘密太過遙遠,遙遠的連仰望都辦不到。
站在警備區機場空曠的水泥坪上,許樂回頭望了一眼這顆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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