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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狗見獵心喜,一直認為自己有十條命,比貓還多一條,可是,這一次,他就似摸魚摸到大白鯊,吃人遇到食人族,走路撞上鬼,運氣到頭了:
如淡墨一樣的黑暗中,忽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狂吠,急促、短暫,就好似一個人臨死之前那種心有不甘的慘叫,瘋狗雙手在空中狂抓了幾下,然後,他就從半空跌了下來。
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連小姿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墜落的。
黑暗中連呼吸都幾乎停頓的太監卻“看”得明明白白,一個隨時在觀察別人身體結構的人,眼光總是很獨到、很清晰,他看到龍湉撥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將身體扭曲成一種怪異的姿勢,手好似陡然暴增了一丈,在一剎那間將劍輕輕地在瘋狗的胸前一劃。
溫柔得就似情人的撫摸。
劍氣瀰漫雨中,激的落下的雨絲如銀針般簌簌飛出。瘋狗的胸前立刻多了一道血絲,然後,這道血絲忽然裂縫,如飛雨般的血就向外井噴一樣灑了出來,混著豆大的雨滴,灑入青石板上冷冷的流水中,很快就沖淡、稀釋了。
一切又安靜了下來,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瘋狗終於再也不能吠了,也不能再吃人了——不管出刀的人是不是龍湉,小姿用這樣一種方式,為龍湉報了仇,還了一個公道。
三十五、同人
長街,忽然燃起了幾盞長明燈。
昏暗搖曳的燈光中,街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人,腳步很輕,輕得你根本聽不到聲音,如豹子一樣沉穩自信,不急不緩,極具力量蘊藏與收斂。
龍軍終於來了,來殺一個和他兄弟同名同姓的人。
龍湉從街的東頭慢慢走來,龍軍從街的西頭走來,兩人在各離小姿七步的地方几乎同時停了下來。飛花“撲撲撲”地飛回來,飛到小姿的肩頭,神態親呢,清脆地鳴叫著,彷彿在向小姿說著什麼。淫雨在淒冷的夜空盡情地飄灑,潺潺瀝瀝,將三人包圍在撲朔迷離的朦朧氣氛中。
殺氣迷漫了長街,這三人將發生怎樣的殺伐?
寂靜的夜、孤獨的身影。有那麼一時半刻,龍湉兩眼望著遠處,彷佛在凝視什麼似的,穿透了層層暗沉的烏雲,卻落到了一片虛無裡。
“你真的是龍湉?”小姿內心激盪,聲音發抖。
“是的。”
“你來做什麼?”小姿咬著嘴,眼圈一紅:“終於想起來看我了嗎?”
“不是。”龍湉的臉色陰沉得就似深夜的天幕,連看都沒有看小姿一眼:“我是來複仇的,向柳園復仇的,不是來看你的。”
“你還經常喝酒嗎?是不是經常喝醉?”小姿笑得雨帶梨花:“有時候,也親自釀酒喝嗎?”
“我現在從來不喝酒,也從來沒有釀過酒。”龍湉冷冷地說:“我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和復仇的慾望,早已容不下一滴酒。”
小姿忽然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瑟瑟秋風中,龍軍客客氣氣地說:“這位小姐,請你讓開路。”
小姿歪著頭,想了想:“如果我不讓開呢?”
“不讓開,你就是死。”龍軍一字一句地說:“雖然我一向不殺沒收費的人,也不願意殺女人,可是,擋住我殺人的人,我也一樣要殺。”
“殺”字還沒有說完,小姿已先動手了,這位大小姐一向無理先動手,得理不饒人。她一動,飛花也動,如閃電般飛起,向龍軍襲來。
急如驟風。
在大雨中,小姿的劍似匹練,而另一柄劍則如毒蛇——龍湉的劍,悄無聲息地掠過龍軍的腹部,快得你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龍軍感覺到了,甚至感覺到了劍鋒貼近面板,汗毛都立刻豎立了起來。儘管事先作了充分的準備,對手的可怕竟還是超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