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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喃喃說:「當然就是指認這條無辜的小手帕的顏色了,不會有什麼傷害吧?」
一陣沉默。然後英國人頭也不回,口氣生硬:「藍色。」手帕是綠色、黃色和白色。
「還有羅威先生的領帶呢?賽得拉博士。」雷恩繼續問,表情沒有變化。
英國人搖晃了一下,眼神痛苦。「棕色。」
其實是寶藍色。
「謝謝。」雷恩把手帕和提包還給佩辛斯,「巡官,這位先生不是漢涅&iddot;賽得拉博士。他是威廉&iddot;賽得拉,有時叫做艾爾斯博士。」
英國人忽然跌坐在椅子上,把臉埋在手掌裡。
「老天在上,你怎麼知道的?」薩姆壓著嗓子說。
雷恩嘆了口氣:「巡官,這是很基本的功夫。5月6日,艾爾斯博士,也就是威廉&iddot;賽得拉,去你的辦公室,把這信封託給你保管。那個人不可能是漢涅&iddot;賽得拉,就如同他自己說的;漢涅&iddot;賽得拉5月7日正在倫敦參加為他舉行的酒會。而帶著封城信封的艾爾斯博士,當然就是寫下信封裡那些符號的人‐‐他那天早上在你的辦公室已經承認這些。那張紙和符號代表什麼呢?」
「怎麼,就是……該死,我不知道。」巡官說。
雷恩有些倦意:「信箋的色調是淺灰的,信箋的箋頭採用比較深的灰色印著薩森圖書館的字條。這加上符號寫成的形式立刻提醒了我。」
「什麼意思?我們不過是看錯罷了。你運氣好,剛好看對了方向。」
「沒錯。換句話說,威廉&iddot;賽得拉把紙倒過來寫射!如果想正確念那些符號,必須把信紙倒過來。這很不尋常。一個人拿起一張有簽頭的信紙,想要在上面寫字,直覺地會把信箋放正‐‐也就是說有名稱和地址的在上面。然而寫這符號的人卻拿了紙,倒著寫!為什麼?」雷恩停住話,拿出一條手帕,拍拍嘴唇。英國人已經把手從臉上移開,現在癱在椅子上,眼睛痛苦地看著地板。
「我明白了。」佩辛斯嘆息說:「除非純屬意外,他根本就看不見印刷的痕跡!」
「是的,親愛的,一點也沒錯。表面上好像不可能。比較像是艾爾斯博士倉促間拿起紙,倒著寫下幾個字母,沒想到對後來看這符號的人造成任何差異。但是另一個可能性在邏輯上是成立的,我不能忽視。我對自己說:如果是真的,這個現象能製造什麼樣的奇蹟呢?為什麼艾爾斯博士沒有看見薩森信箋上深灰色的印簽呢?他瞎了嗎?但這令人難以相信。巡官,去你辦公室的人表現得明明就是眼力很好。然後我記得另外一件事情,我在一瞬間看見了答案……鬍子。」
英國人抬起飽受折磨的眼睛,現在裡面撩起一閃好奇。他咕噥說:「鬍子?」
「你明白嗎?」雷恩微笑了,「到現在他還不明白,他所戴的假鬍子有什麼不對!賽得拉先生,你那天戴的鬍子簡直嚇死人,太可怕了!上面一條藍一條綠,天知道還有什麼顏色。」
賽得拉嘴巴大開,他呻吟著:「老天,我在一家戲服店買的。我想我沒把話說清楚,那店員以為我要一副……一副滑稽的鬍子,用來做裝神扮鬼這類瘋狂的事……」「很不幸。」雷恩語氣冷淡,「但是鬍子和信箋互相印證。我覺得寫符號的人非常可能是完全色盲。我聽過這類事情,所以問了我的醫生馬提尼大夫。他告訴我完全色盲的例子極端罕見。但一旦發生,受害人把所有顏色都看成不同程度的灰色,像鉛筆素描一樣。他說還有一種可能,受害人不見得完全色盲,可是完全沒有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