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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條沒有出口的狹路,她也沒有時間掉頭,逃往剛才駛來的方向。佩辛斯粗暴地踩著加速器,小機器往前沖,好像受傷的動物。羅威專心看著背後的路。卡迪拉克往前匍匐,可是還無意超前。也許是太陽仍然太大,或者車裡的人擔心攻擊得太早了。
佩辛斯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好像腿在打鼓。一陣昏眩之間,她謝謝所有的大小神明,讓她衝動地請高登&iddot;羅威陪她同行。他人在旁邊,溫暖高大的身體安定了她的神經;她咬一咬牙,低身握緊方向盤,睜大眼睛,穩定地駛在破爛的窄路上。這不是平坦的公路,而是飽經摧殘的碎石路,他們坐在椅子上又顛又簸的。卡迪拉克繼續跟來。
路面越來越爛、越窄。前面升起一排樹遮著路,放眼望去,不見人家。佩辛斯腦袋閃過各種景象:「死寂的樹林」‐‐「少女遭襲擊」‐‐「護花使者遇害」‐‐「威徹斯特兇殺害」‐‐她肢解的屍體躺在路旁,羅威在她身旁淌血,命在旦夕……然後一陣迷霧,她看見黑車趕在她旁邊,但無意超車……「繼續開!」高登&iddot;羅威大叫著,從車椅上站起來,對抗著揚起的風,「佩蒂,別讓他嚇著你。」
黑車深處一隻黑袖長手精確地做出無誤的動作。卡迪拉克開始逼近佩辛斯怒吼的小車子,好像要逼她滑出路面。她冷冷一顫,才明白來人要她停車。
「想打架是嗎?」羅威咕噥地說,「好,佩蒂,停車,看看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下子,她抬頭掃視,看見隔座的年輕人全神戒備,準備隨時彈出去,她絕望之餘,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心想故意開著跑車去撞卡迪拉克,來個兩敗俱傷。她常常讀到這類事情,從來不曾質疑這種衝動或舉止。可是現在碰上真實的情況,她忽然淚水滿眶,知道自己不想死,活著還是有些奇特甜美的滋味……她罵自己是笨蛋,是懦夫,但儘管如此,她依然緊緊握著方向盤。
經過一番顫抖掙扎,她的腳放鬆加速器上的壓力,盲目地找尋剎車板,跑車慢慢停祝「佩蒂,頭低下。」羅威低聲說,「別插手。我可以感覺他是個壞顧客。」
「喔,高登,別,別亂來。拜託!」
「把頭低下!」
卡迪拉克超前了,轉了個頭,霸道地擋住去路,接著咬牙切齒地打滑停祝然後一個深色包裹的人影‐‐佩辛斯氣喘如牛‐‐戴著面具,拿著一支左輪手槍,從車子裡跳了出來,奔向跑車。
高登&iddot;羅威無息地喝了一聲,跳出小車直直朝蒙面人跑去‐‐直直朝著左輪槍衝去。
佩辛斯發暈地看著事情演變,這怎麼可能,好像,好像電影,她想著。那隻散發藍光的武器,兇惡地對準路上的年輕人,有些不真實。
接著她大叫出聲。槍管吐出邪惡的煙霧和火星,高登&iddot;羅威應聲倒在泥濘的碎石路上,好像樹木被砍倒地。他的身體彈跳了一下,鮮血濺紅身體附近的碎石。
煙火舔舔槍口,彷彿魔鬼舔食肉塊。蒙面人敏捷地踩上車門板。
「你!你這兇手!」佩辛斯尖叫,掙扎著離開車子,他……他死了,她想。死在路上了。「喔,高登!」「我要殺了你!」她喘著氣,伸手去抓槍。
槍狠狠地打在她的手關節,她被拋回座椅,痛得鑽心刺骨,才明白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佩辛斯&iddot;薩姆就此完蛋了嗎?
面具後面發出一個粗啞的偽裝的聲音:「別動,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