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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滑的眉間出現皺紋,又說:「不過,倒是有件事有點可疑。據說正好一個小時前,有個小朋友差點在這個停車場被一部摩托車撞倒。當時救這孩子的人,他的年紀、外貌,聽起來跟織口先生很像。」
「那,你是說……」
修治搖頭。「不,問題是那孩子跟一個看似他父親的男人在一起。後來,他們就和那個救小孩的年長者三人一起開車走了,而且車子好像是rolla……」
說到這裡,修治微微睜大眼睛凝視範子。「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
「會嗎?」
「嗯。」修治點點頭,旋即把眼睛轉向空無人影,只有蒼白燈光閃爍的盥洗室,然後湊近範子的臉。
「是不是遇到色狼了?」
由於他問得很認真,範子連忙否認。
「不是的,不是的。」
「還是被什麼卡車司機騷擾了?」
「不是的,真的啦。」
因為知道修治是真心地擔心自己,範子更覺窩囊,忍不住想掉淚。
「不是的,是我自己太笨了。」
修治愣住了。範子整個人縮得小小的,恨不得就這樣直接消失。
「我問過剛才那輛卡車的司機。結果,對方說一天起碼看到幾十輛白色賓士,被他們笑話了。」
頓時,修治臉上的緊張神色褪去,嘴唇也鬆弛下來。「對方說的也沒錯啦。」
「就是啊。所以我簡直有夠白痴。不說別的,現在把車停在這裡的司機,怎麼可能看到比我們先走一個小時的織口先生開的白色賓士?我連這麼理所當然的事都不懂,真是笨到家了。我每次都這樣,完全幫不上忙又不懂得察言觀色,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她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完,是因為她覺得只要這樣動著嘴巴,就可以阻止淚水奪眶而出。可是,實際上淚水並未止住,反而聲音抖得越來越厲害,讓她更覺出醜。
修治默然凝視著獨自說個不停的範子,中途把雙手伸進夾克口袋,微微歪著頭,浮現有點被打敗的表情。看到他露出這種表情,範子更害怕地陷入沉默,本想繼續說,但能說的話早已說盡了,結果只是立刻陷入了雙肩顫抖、啞口無言的窘境。
她一逕垂著頭,想著修治會怎麼說她,沒想到縮著身子惶恐地等了半晌,他卻發出一聲:「奇怪。」
範子戰戰競競地抬起頭,發現修治一隻手從口袋抽出,正眺望放在掌心上的某樣細長流線形物體。
和範子四目相對後,他露出笑容。
「這玩意被我不小心帶來了,我完全忘了這個東西在身上。是冒煙釣錘。」
範子默然。修治把它放回口袋後,用辯解般的口吻說:「我本來想拿手帕給你……」他用空著的那隻手開啟車門,說:「結果沒帶。釣錘可不能擦臉,車上或許有面紙吧。」
範子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抑制顫抖。她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鑽進車裡。修治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說:「對於每件事情,最好別動不動就鑽牛角尖。」
範子連忙望著他。修治沒有笑,但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對不起,」範子惶恐地說,「都是我害你浪費時間。」
修治本來正伸出手去插鑰匙,頓時停下手,稍稍笑了。
「我說你啊,犯不著這樣什麼事都怪到自己頭上。就算是浪費時間,也不過才區區五分鐘呀。」
「……」
「你不要想得這麼嚴重。不管是好是壞,周遭的人其實根本不會這麼介意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