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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就是這樣規定。」修治唾棄地說。「因此,他們要的話,還可以進一步主張他們各自的家庭也是『問題多多』,因此,他們也是環境的犧牲者,有更充分的餘地爭取減刑。」
受到這樣的訊息打擊之下,去旁聽對織口來說變得很痛苦。他怕自己要是去了,說不定會當場站起來,撲向被告席的善彥和麻須美。
「所以他很苦惱,在他自己的公寓都待不住。可是,他也不是那種會用花天酒地來逃避的人,又無法找到任何人商量。所以,才會潛入空無一人、一片漆黑的辦公室。」
五個月前那個週日晚上,修治就是聽到這番話,看到織口溫和的表情背後隱藏的苦澀容顏。
「他跟我說完之後,大概心情平復些了吧。後來,大約兩個月一次,他會遠道前往金澤。每一次去他總是一直給自己打氣。幸運的是開庭日通常是在週一,不用請假,所以也不會被店裡的人發現,知道的只有我。」
然後,是今晚。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他說要壓抑情緒,親眼看到審判的最終結果。他還說,如果抱著『以眼還眼』的想法,那我們就會退回原始時代了。」
自己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喪失做父親的資格。身為丈夫,想必也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因此才會無法好好建立家庭,中途就逃走了……
「對於遇害的前妻和女兒,他已經無法償還這份虧欠。正因為如此,他才說至少要親眼看到判決結果,他說他必須好好盯著,以免她們母女的死遭到了不當的輕忽處理。」
「可是,如果是這樣,今晚織口先生的行動豈不是自相矛盾。」
範子仰起臉。
「一定是終究忍無可忍了吧。要不然,他不可能做出奪槍這種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修治沒有回答,因為他答不出來。
沒錯,這樣講不通。因為如今織口等於選擇了訴諸武力去執行他之前一直極力否定的想法。
促使他這麼做的,到底是什麼?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何而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織口改變了?
六
黑澤走出關沼慶子的公寓,在入口處和巡警分手後,立刻去找電話。斜對面的兒童公園裡有公用電話,他拉開門,用腳抵著門,並按下按鍵。看看手錶,馬上就要凌晨兩點了。
電話還沒響完一聲,桶川就接起了。
「餵?搜查三課。」
「我是黑澤。」
「噢,是老弟你啊。」桶川的聲音帶著笑意。「我就知道你會打來,有什麼不滿嗎?」
這位老爹還是這麼敏銳‐‐黑澤在內心咋舌,抓著話筒的手忍不住握緊了。相對的,聲音卻放低了。
「我就是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是對方不夠漂亮,不值得把半夜吵醒跑這一趟嗎?」
「不,是個美女,關沼慶子真的是個美女。可是……」
大約十分鐘前,黑澤借用慶子家的電話,把從慶子那裡聽來的事情經過向桶川報告。當時,她就在旁邊聽著,所以他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怎樣也無法釋懷。
「關沼小姐說……」桶川複述他剛才做的摘要記錄。
「今天沒用車,因此並不知道車子是什麼時候失竊的。白天她去過附近的超市,也許是那時遺失了車鑰匙。但就連鑰匙遺失這件事,她還是接到通知後才發現的。以前車子也曾遭人惡作劇,管理員也說過,這一帶有很多偷車賊和專偷車內物品的人,必須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