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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rolla車中安坐下來後,織口問神谷:「尊夫人怎麼樣了?」
神谷表情還有些僵硬。「還是老樣子。不過,不去露個臉畢竟不太好。」
電話大概又是他岳母接的吧。
「咖啡被我扔掉了。」織口說完,對著神谷微微一笑,神谷總算回他一個笑容。
「換我去買。」
然後,他伸出食指朝竹夫一戳:「你待在這裡。」
吩咐過之後,他下了車。織口傾身靠向副駕駛座。
「你嚇了一跳吧,有沒有哪裡擦傷了?」
即使聽到織口這麼問,竹夫依然沉默不語。
正好這時候,長途巴士緩緩啟動。隔著車窗看到的巴士巨大車體,就像兩隻正在水族館的水槽中並肩游泳的鯨魚。
「好大喔,真想坐坐那種巴士。」
竹夫眨了眨眼睛,仰望織口,雖只是一瞬間,但他覺得彼此有點心意相通。為此,織口感到很高興,但連忙撇開臉‐‐
我是為什麼才這麼做?千萬不能忘記目的,否則說不定會想打退堂鼓。絕不可以。
他輕輕轉移視線,凝視那個包袱。從綁得很緊的紐結形狀可以看出自己打包時意志之堅強,決心之堅定。
突然回過神,織口才發現竹夫也望著同樣的地方。竹夫略微側首,睜著在昏暗的車內更顯漆黑的眼珠。
「你看,爸爸回來羅。」
織口伸手輕觸他的肩膀,讓他轉向窗戶那邊。
他不希望這孩子用那種眼神盯著那個包袱。唯有這點,他說什麼也無法承受。
五
車子並非沉默的機械。國分範子聽著不絕於耳的引擎轟隆聲,如此想著。車子是會講話的機械,是一種外向性的機械。因為不管怎樣,有兩人以上一起搭乘時,通常絕不可能保持沉默。
可是,她和佐倉修治如今雖然並肩坐在同一輛車的駕駛座與副駕駛座,卻已沉默了三十分鐘以上。她並非無話可說,也不是沒有話想問。然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瞭解可以涉入到什麼樣的程度,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打從剛才,修治就一直盯著正前方,表情也幾乎毫無變化。側目窺視他的臉後,範子閉緊了嘴巴。該從何問起?該說些什麼?簡直就像眼前送來一個大蛋糕,獲準隨意切來吃的五歲小孩,怎樣也無法跨出第一步。
車子進入練馬區,賓士在西武線的沿線,逐漸接近關越公路的入口。想必修治有十足的把握,確定織口一定正朝那兒走吧。他既沒有東張西望,舉止之間也不見絲毫不安。
據說慶子的車子是白色賓士。可是,對範子來說,光這樣根本不足以構成任何線索,她對車子一無所知。朋友告訴她「只要看標誌就知道了」,她還反問人家「什麼標誌?」聽到賓士,她腦袋浮現的也頂多隻是「很堅固的進口車」這點印象。連方向盤是不是在左邊都不確定。她最近才知道,原來進口車當中也有方向盤在右邊的。賓士說不定也屬於這一類,她想。
「……應該怎麼去找?」
她戰戰兢兢地問修治,他似乎正全神貫注於一輛右轉車上,遲了一拍才反問:「啊?」
範子很慌張。「不,沒什麼。」
「沒關係。你說,什麼事?」
被他這麼一本正經地反問,範子反而更不好意思問這麼基本的問題。她頻頻潤著唇,最後才小聲地說:「要怎麼找慶子姐的賓士?路上車子那麼多。」
「說來很理所當然,因為我知道織口先生的長相。」修治回答。「而且,賓士的車一看就知道,她也說了車型是i90e23。」
範子感到很窩囊。「在我聽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