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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嗎?」
「絕對。」
範子深陷在位子上,又用手去抓安全帶,好像不這麼做就會被甩落似的。
「我們正往哪兒走?」
既然不簵怎樣她都打算跟到底,告訴她應該也沒關係了吧。修治回答:「金澤市。」
範子睜大眼睛。「去北陸?」
「沒錯。從練馬上關越公路,那是唯一的一條路,所以我才會說一定可追得上。」
「怎麼會去金澤……那不是觀光區嗎?」
大概是太出乎意料了吧,範子不禁失笑。
「織口先生這個人,帶槍去那種地方到底打算做什麼?」
車子行至水道橋車站附近,東京巨蛋球場的白色輪廓顯現眼前。時間這麼晚了,果然人影寥寥,賓士而過的只有車輛。其實無須擔心會被人偷聽,可是修治還是自然地放低了音量。
「這還用說嗎,他拿著槍耶,總不可能去玩吧。」
他覺得這話聽起來應該很像戲裡的臺詞吧,感覺上非常缺乏真實感。可是,事實上織口正企圖去做一件事,一件實際上即將發生的事。
修治一半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說:
「他,打算要去殺人。」
九
那個男人,站在行人步道邊,腳邊放著偌大包袱。駛過的車輛全對他視若無睹,車子絕塵而去時掀起的風,掀動他稀薄的頭髮,令他皺眉,即便如此他仍然拼命繼續招手。他正位於目白大路上,只要再走個五分鐘就能看到關越高速公路的入口處。
「不曉得是怎麼了。」
神谷對副駕駛座的竹夫如此說著,一邊放慢了車速。他才剛把車子停在路肩,就看到路旁的男人一臉安心地湊過來。他年紀比神谷大上不少,約五十五左右,身穿廉價的藍色工作服套、化纖長褲,腳踩運動鞋。腰帶的地方,還掛著裝了什麼重物的腰包。
神谷朝竹夫一個傾身,開啟副駕駛座的車窗
「您怎麼了?」
神谷一出聲招呼,對方就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和塵埃,一邊鞠躬。
「老實說,我有點急事非得在今晚趕去金澤不可。」
「金澤?」
我懂了,神谷想,所以,才在這裡搭便車啊。
「您自己的車怎麼了?故障?」
對方露出尷尬的表情。「老實說,我沒有駕照。」
神谷一時間目瞪口呆,於是男人解釋:「我唯一的女兒嫁到金澤市內,就要生孩子了。大約一個小時前,我接到電話說她快生了。這是頭一胎,內人早已去世了,所以女兒不回孃家,決定在那邊生產,可是聽說好像胎位不正。我現在是急得坐立不安,可是這麼晚了飛機也不飛,臥鋪火車也早已開走了,想搭計程車,司機也不肯跑那麼遠。所以,我才想在這邊攔車,說不定會有辦法……」
神谷不禁噗嗤一笑,對方也跟著展露出笑容。他的表情很討喜,看似溫和的小眼睛上方,是劃出平緩半圓形、黑白交雜的眉毛。
「那真是麻煩了。」神谷帶著笑容說。
「看來我的車子停得正是時候。我現在要去和倉,能登半島的和倉溫泉,就在金澤再過去。」
初老男子的臉上,洋溢位驚訝和希望的神色。看他那樣,神谷真想立刻開啟車門,不過神谷還是決定謹慎點。
「不好意思,請問您貴姓大名……」
男人摸索著外套的胸前口袋,取出類似身份證的東西,在路燈下拿給神谷看。
「這是我的證件,我叫織口邦男。」
那是一家專賣釣具的量販店‐&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