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5 頁)
最喜歡嘮叨你了。哎呀別光顧說話,快吃菜。”
楊月惠又給他夾菜。
裴宿恆哪裡吃的下,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像有一隻小鴿子在裡面撲騰。楊月惠在旁邊說什麼都要聽不到了。片刻安平講完電話推門進來,視線正對上一直注視著門口的裴宿恆。安平的神情明顯一沈。剎那似有寒流襲來,裴宿恆剛熱起來的胸口,冷得塞了一團雪。
一頓飯吃的辛苦萬分。安平一反常態,與楊月惠聊的眉飛色舞,活潑的與平日判若兩人。對裴宿恆卻始終不假顏色,那樣的冷漠輕視,彷彿他是粒不堪入目的塵埃。饒是楊月惠心粗如鬥,也察覺到不對勁,不停地講笑話暖場撮合兩人。安平卻鐵了心不予理會,就連裴宿恆敬酒也視若無睹,跟楊月惠聊痛快了便自斟自飲,一杯接一杯地灌,完全當他不存在。
裴宿恆緊咬下唇,眼角潤潤的閃著水光。楊月惠看的心疼,發起飆來要罵安平。裴宿恆攔住她,“別,是我的錯。”
歸根結蒂是他的急躁自私,毀了兩人戰戰兢兢維持的平衡。他不在意為此受些為難,他只惶恐,也許這回他們真的要形同陌路。
曾是無話不談的三個人,終究是不歡而散。
安平原本開了他的二手小貨車來,要送楊月惠回許夏寧家留宿一晚的,可楊月惠被他氣得發抖,理都不理,出門便跳上一輛計程車揚塵而去。
醉眼般的車尾燈很快融進城市炫目的霓虹。安平遠遠看著,嘴角神經質地抽動一下,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呵呵的笑聲。
他喝的有點過了,頭腦混混沌沌,聽到自己笑的頗為怪異也沒法控制。回身搖搖晃晃地去取車,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鑰匙插進鎖孔裡。裴宿恆安靜地跟在他後面,鼓足勇氣道:“安平,讓我來開吧。”
自那日把安平的秘密揭開之後,裴宿恆便被安平視作透明體,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安平都毫無反應。
他不斷告誡自己不必去在意,安平沒有趕他走已是難得。可畢竟是少年心性,臉皮又薄,被在意的人一再蔑視,免不了委屈失落,這十幾天,他不再主動對安平講話。不然,真怕殘存的那點尊嚴,會逼迫自己離開。
安平背對著他,頭抵在車門上。過了很久緩緩轉過身,醉意濛濛的眼睛竭力對上裴宿恆。眼前的景物晃的厲害,他分辨不清。身體往前湊了湊,才認出是誰。
“宿恆啊……”難得他臉上沒有出現厭煩的神情,被酒精濡染的嫣紅的嘴唇,反倒顯出一絲淺笑,“你也在。”說完又是呵呵地笑,半晌停住,晃了晃頭,“我好像……醉了,你來開吧。”
裴宿恆連忙扶住他,把他安放進車廂。吹過夜風,安平醉意更濃,身體剛碰到座椅,眼皮就惺忪地閉上,微微縮起身體,下頜一點點地瞌睡。裴宿恆從沒見過安平醉酒,不知道他喝醉了居然如此安靜溫順。迷濛渴睡的模樣竟會讓人覺得可愛。明明是個讓自己吃盡苦頭的壞心眼的家夥……裴宿恆順順安平被風吹亂的留海,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安平蓋好。目光落在他酡紅的雙頰,胸口軟成了一汪水。這些天來的委屈,一瞬間煙消雲散。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停在茶鋪的後門。安平還在熟睡,鼻息平緩沈穩,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裴宿恆想把他叫醒,又捨不得。
一旦他清醒了,他們兩人定然又會回到冷戰的死局,用冷漠做成的利劍互相傷害,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不得不放棄堅持。
多麼殘酷的人,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
冬夜的寒氣越來越重,安平的二手小貨車沒有空調,坐在車裡冷氣也不斷從腳底冒上來。總不能真的在車裡坐一夜。裴宿恆拍拍安平的肩膀,“安平,醒醒。到家了。”
安平睡意正酣,被人打擾了清夢很是不滿,往一旁蹭了蹭,歪著頭繼續睡。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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