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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手錶，離收信時間不到兩個小時了。我們步入電梯，莎娜按下12樓。樓層節節攀升，盲人記樓器嗶嗶作響。

&ldo;海斯特讓我想起一件事。&rdo;莎娜說。

&ldo;什麼事?&rdo;

&ldo;她說調查局的人很急，他們會不擇手段地抓到你。&rdo;

&ldo;那又如何?&rdo;

電梯到達12樓，叮的一聲。

&ldo;待會兒你就知道了。&rdo;

電梯門開啟，眼前是一整片隔成小間的辦公區，這就是當今大城市的標準面貌吧。如果把天花板拿掉，俯瞰一下，你會發現，這整層樓跟老鼠迷宮沒有兩樣。此刻站在這裡想想，也讓人有同感。

莎娜穿梭於無數的布面隔板之間，我尾隨在後面。她走到一半忽向左轉，然後又右轉，之後又是左轉。

&ldo;也許我該丟一些麵包屑，省得迷路。&rdo;我說。

她語調平淡，&ldo;好主意!&rdo;

&ldo;謝謝，我已經繞了一個星期了。&rdo;

她居然沒笑。

&ldo;這到底是什麼地方?&rdo;我問。

&ldo;這是一家叫什麼數碼空間的公司。我們經紀公司有時會與他們合作。&rdo;

&ldo;合作什麼?&rdo;

&ldo;待會兒你就知道了。&rdo;

我們拐完最後一個彎，走進一個凌亂而又隱秘的小隔間，裡面有個年輕男子，頭比一般人長，手指像音樂會鋼琴演奏家一般的纖細。

&ldo;這位是費洛&iddot;林奇。費洛，這位是大衛&iddot;貝克。&rdo;

我們很快地握了握手。費洛說：&ldo;你好!&rdo;

我點頭示意。

&ldo;好了，&rdo;莎娜說，&ldo;來吧。&rdo;

費洛&iddot;林奇轉動椅子，面朝電腦。我和莎娜站在他的身後。費洛開始用他纖細的手指敲打鍵盤。

&ldo;好了。&rdo;

&ldo;來了。&rdo;

費洛敲下&ldo;enter&rdo;鍵，螢幕暗了下來，接著出現了亨弗萊&iddot;鮑嘉的身影。他頭戴軟呢帽，身穿防水短風衣。我馬上認出了場景。大霧，作為背景的飛機，這是影片《北非諜影》的最後一幕。

我看著莎娜。

&ldo;等一下。&rdo;她說。

鏡頭對準鮑嘉，他正在告訴英格麗&iddot;褒曼，她將和拉斯諾一起坐上飛機，那三個傢伙沒辦法扭轉局面。接著，鏡頭慢慢轉向了褒曼……

可是……那不是褒曼。

我眨眨眼，那頂聞名遐邇的女帽下面，凝望著鮑嘉，籠罩在灰色光影下的臉龐，不是褒曼，而是莎娜。

&ldo;我不能跟你走，瑞克。&rdo;電腦螢幕上，莎娜誇張地說，&ldo;因為我已經愛上了愛娃&iddot;加德納(譯者註：avagardner是美國性感女明星)。&rdo;

我轉向莎娜，滿腹狐疑，她點點頭，但我終於還是問出口。

&ldo;你覺得……&rdo;我張口結舌地問，&ldo;你覺得我被假照片糊弄了。&rdo;

費洛接過問題。&ldo;是數碼照片。&rdo;他糾正我，&ldo;要處理簡單多了。&rdo;他轉動椅子面向我，&ldo;電腦影像不是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