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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卻從來不是這樣。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她牽著孩子的手,抱起她,給她洗澡,整夜地陪她說話,照顧她。伊莉莎白真心相信每個人都是善良真誠有價值的,我也希望自己有她那種純真。
我一直在想,伊莉莎白到死是不是依然如此堅信,那種純真是否一直都在,在痛苦折磨中,她心中是否仍然緊抓人性本善的信念和世界如此美好的說法。我希望是這樣,但是冷血羅伊說不定會讓她的信心破滅。
琴把手放在腿上,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她一直都挺喜歡我的,儘管年少時,雙方父母都很擔心我們倆過於親密,以至於疏忽了尋找別的玩伴,沒機會交新的朋友。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霍伊還沒回家[http:fval福/哇/小說下/載站],我和琴漫無目的地瞎聊,或者說,是用不同的方式說著同樣的話題,只要不提及伊莉莎白就好。我看著琴,不敢四處看,因為我清楚地知道壁爐上都是伊莉莎白的照片和她那令人心碎的微笑,我不能看到那些。
她還活著……
我無法說服自己。在醫學院學習的時候,我們會輪流到精神科實習(更別提我的家族病史),我知道心靈有著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我不相信是自己的精神紊亂,以致產生了幻覺,竟憑空幻想出伊莉莎白的身影,話說回來,瘋人也不會如此。我想起母親,如果她能徹底地審視內心,是否就能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
大概不行。
我和琴談論最近的天氣,講我的病患,談論她最近在梅西百貨找到的新工作,兼職的,但她出其不意的問話卻嚇我一跳。
&ldo;你現在有沒有和其他人交往?&rdo;她問我。
這是她第一次問我私人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無法確認她希望得到怎樣的答案。
&ldo;沒有。&rdo;我實話實說。
她點點頭,想說點什麼卻又欲言又止,隨即把自己的手放在臉上。
&ldo;我努力嘗試過和別人約會。&rdo;我說。
&ldo;很好,&rdo;她回答,使勁地點頭,&ldo;應該的。&rdo;
我看著自己的手,脫口而出:&ldo;我還是很想她。&rdo;出乎意料,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原本想保持沉默,跟以前一樣輕描淡寫就過去了。我看了琴一眼,她的表情痛苦而又感動。
&ldo;我理解,貝克。&rdo;琴說,&ldo;但認識一些別的女孩不用有罪惡感。&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我說,&ldo;我是說,並非如此。&rdo;
她放下腳,靠近我,問:&ldo;那是怎麼回事?&rdo;
我想開口,卻又說不出話。她用那雙受傷的眼睛看著我,可以看出她很迫切地想和我多談一談她的女兒。但是,我無話可說,只有搖頭。
耳邊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們轉過頭去看,同時挺直了身子,像一對被抓個正著的戀人。霍伊用肩膀擠開房門,喊著妻子的名字。他走進屋裡,長嘆一聲,放下手裡的運動包。他的領帶鬆了,襯衫皺巴巴的,袖子捲到手肘上,他的上半截手臂很像普派。他看見我們坐在沙發上,又嘆口氣,這次更沉重,帶有明顯的不滿。
&ldo;最近怎麼樣,大衛?&rdo;他問我。
我們握手致意,他的手還是一樣粗糙有力,握手還是一樣堅定有力。琴藉口有事,忙退了下去。我和霍伊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陷入沉默。我和霍伊&iddot;帕克相處總是不太自在。也許是戀父情結作祟,我總感覺他似乎視我為一大威脅。這一點我能夠理解,他的女兒成天跟我在一起。我們不斷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