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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剛剛在電腦螢幕上看到的又是什麼?
螢幕的畫面上依舊人來人往,我盯著畫面,多麼希望伊莉莎白再次出現。可是沒有。這到底是哪裡?看得出那是個熱鬧的城市,也許是紐約,也許是別的繁華城市。
那就仔細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啊,傻瓜。
我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穿著,好的,我先看行人的穿著。多數人穿著大衣和外套,由此可見,這是一個北部的城市,或至少是今天天氣不怎麼暖和的城市,那麼肯定不是邁阿密。
還有呢,我盯著行人看。髮型?沒什麼意義。我看到畫面角落裡有幢磚樓,我努力想找出可供辨認的建築特徵‐‐有別於其他普通建築的特色。結果是沒有任何發現。我繼續尋找畫面中不同尋常的蛛絲馬跡。
對了,購物袋。
有些人提著購物袋,我設法讀出袋子上的字,但行人移動的速度太快了。我多麼希望他們能放慢腳步,但他們速度依舊。我沒有放棄努力,眼光鎖定行人的膝蓋高度位置。拍攝角度沒能幫上忙,我儘可能地貼近電腦螢幕,甚至感覺到了電腦螢幕的散熱。
大寫的r。
購物袋上的第一個字母是個大寫的r,可惜其他字母扭成一團,難以分辨,只知道是種蠻花哨的字型。好了,我們再仔細看看,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就在這時,電腦螢幕全白了。
可惡!我按下重新整理鍵。連線失敗的畫面又再次出現了。我回到郵件視窗,點選超級連結,還是失敗。
畫面連結消失了。
我盯著空白的螢幕,眼前的事實再次震撼我,提醒我:我剛剛看到了伊莉莎白。
如果這只是夢境,我可以用理性將它趕走,可是這不是夢。我無數次夢見過伊莉莎白復活。在大部分的此類夢境中,我總是傻傻地迎接她的歸來,激動得忘了懷疑或發問。我清楚地記得其中的一個夢境,雖然已經忘記我們身在何處或正在做什麼,但還記得我和伊莉莎白相聚、歡笑之間,我突然意識到這只是個夢,那種感覺讓人窒息。我清晰地知道,不久後我就會孤孤單單地醒來。我到現在還記得在意識到夢境的一瞬間,我伸出手想抓住她,將她擁入懷中,拼命地不讓她走。
我知道夢境和現實的區別,但我剛剛在電腦上看到的並不是夢。
畫面裡的伊莉莎白也不是鬼魂,我不相信鬼魂之說。我知道,內心有疑慮時最好保持開放的心胸。可是,鬼魂不會變老,可是畫面上伊莉莎白已經老了。雖然老得不多,但是八年的時光也不短。再說,鬼魂也不會自己改變髮型,畫面上的伊莉莎白是短髮。我想起了月光下披散在她肩頭的長髮,還有剛剛看到的時尚短髮,以及那雙眼睛,那雙我從7歲起就看得發呆的難以忘懷的眼神。
是伊莉莎白的眼神,沒錯。她還沒有死。
淚水再次湧上雙眼,這次我強忍住淚水。我一直是很容易掉眼淚的人,但伊莉莎白的喪禮過後,我好像再也無法流眼淚。並不是人們常說的欲哭無淚,或淚水已經流乾,也不是悲傷過度,儘管確實可能有這方面的部分原因。我想,那是因為我本能地切換到一種方位的姿態。剛得知伊莉莎白的死訊時,我敞開心門,於是痛苦洶湧而入,湮沒了我,我體會到了所有的至深的痛苦。那種痛苦令人難受,無法自拔,所以此刻我本能地組織這一切再來一次,我再也受不了那種傷痛。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可能是半個小時吧。我慢慢地嘗試放緩呼吸,穩定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理智,我必須保持理智。此時,我應該去伊莉莎白父母的家裡,但是現在這個狀態的我無法面對他們。
另外一件事浮現腦海。
莎拉&iddot;古哈。
洛威爾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