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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讓法國人極為不安,他們認為這是英國人缺乏公平精神的又一表現。但更嚴重的問題並不在這裡,而是太平天國軍隊繼續向中國北方推進。如米特雷西所說,對中國的征討剛剛結束,又有一柄利劍高懸在歐洲人的頭頂,威脅著歐洲各國與中國的貿易關係。
4月21日,孟託邦將軍將指揮權交給冉曼將軍。24日,他登上福爾班號軍艦,前往香港。這位1860年遠征中國的司令官聲稱,自己捨不得離開這個給他帶來巨大利益的地方,他在回憶錄中寫道:
“在這座城市,我曾為自己的國家精心籌劃了一場遠征,現在我把一個完好的上海留在身後。我的政府已給了我很多獎賞。我就要與闊別了十五個月的家人和法蘭西團聚了。本來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然後,這些我今生再也無法重見的地方,這些成就我軍人功名的地方,竟然使我依依不捨”。
在香港,孟託邦與熱情好客的英國總督羅賓遜和夫人再次相遇。在廣州,他得到了一些當地的特產。他收到駐北京的法國公使布林布隆令人不安的信件,信中說太平天國軍利用英法聯軍征討中國造成的混亂局面,把自己打扮成中國人種的解放者。應恭親王之請,大使向此時仍然駐守在天津、由歐馬利將軍指揮的法國部隊求助,請他們前來支援中國政府。孟託邦回信說,這樣的決定不屬於他的職權範疇,而且,無論如何,要採取類似行動,把中華帝國從他們一直視為強盜的人手裡拯救出來,必須事先徵得英國的同意。
第十六章 法國人見證的洗劫(19)
隨後,孟託邦乘“歐仁妮皇后”號前往西貢,見到了沙內海軍少將。後來他在巴黎,在參議院裡,還有機會見到這位“好心的將軍”以及葛羅男爵。然後上船前往新加坡,在那裡,他就交趾###的政治、軍事和社會形勢寫了一封非常有價值的長信。他在信中主張將這一地區置於直接管轄之下。1887年,交趾###成為法國殖民地。實際上,一生身為軍人的孟託邦,每到一地都會對當地的情況產生濃厚興趣,努力瞭解和弄清當地的一切情況,儼然一個優秀的行政管理人員。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踏上歸國的旅途,經新加坡和亞丁前往蘇伊士。他的參謀長施米茨上校和新近獲得晉升的本茨曼將軍與他同行。他計劃1861年夏初到達蘇伊士。
第二十四章
迎接與反響
葛羅於1861年2月25日在馬賽上岸,他為完成遠征的任務而感到高興和自豪,前往中國的使命成為他外交生涯的頂峰。葛羅在《黃皮日記》的結尾寫道:“我4月23日離開巴黎,十二(十個?)個月裡,發生了多少大事啊!我的外交生涯始於1823年,在這辛勤漫長的歲月結束之際,能夠成功地履行一項外交史冊上沒有先例的使命,一項由於其巨大成果可能成為人類歷史重要里程碑的使命,我是多麼地高興啊!”
幾個月之後,孟託邦將軍抵達馬賽,此時已是1861年6月末,從出征之日算起已過了18個月。他也同樣為從如此遙遠的地方歸來、為圓滿完成軍人的使命感到自豪。參議院里正虛席以待。不久後,1862年1月,皇帝頒發上諭授予他八里橋伯爵頭銜,1863年再頒上諭使這一爵位可以世襲。對此,埃裡松講了這麼一個小故事:孟託邦不無幽默地擔心皇帝讓他當上“北京公爵”。“北京公爵”,他半莊半諧地重複道,“對一個軍人來說,這頭銜叫起來可不大好聽啊”。
不過,人們對他的態度與他的期待大相徑庭。他滿心希望自己譽滿天下,到處受人祝賀和歡迎。然而他大失所望。洗劫圓明園風聲已經吹到了這裡。埃裡松伯爵再一次對這種“含沙射影的誹謗”大為不平:
“當孟託邦將軍將祖國的旗幟插到天朝帝國的首都後返回法國之時,居然有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