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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到了那片石群,他已經累得精疲力竭,但終於看見下山的路。要往下走還遠,越走越累,他只好把睡袋,數位相機什麼的一樣一樣扔了,直到三個小時後,迎面走來三個登山者……
這一次逃離法網,也像是在過那個橫切的冰坡,他又逃生了。然而,在他跋涉的這條不歸路上,前邊還有多少冰坡,他不知道,更不知道是否還會一次次的那麼幸運。
&ldo;兄弟們怎麼樣了?&rdo;他不願再多想,把心念轉了回來。
&ldo;還不錯,就是……&rdo;
&ldo;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談君,我跟你交一個底。我現在叫你一聲兄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哥們弟兄的兄弟,而是親弟兄的兄弟,生死兄弟的兄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得過和靠得住的人!今後的日子裡,你我兄弟要生在一起,死在一處!&rdo;
談君&ldo;吱&rdo;地一聲把車停住,他紅著眼睛:&ldo;雷公,我沒有親人了,我早就說過,我談君有今天都是你給的,我談君是一個粗人,但我懂得義氣,懂得知恩必報。只要雷公看得起我,現在讓我為你去死,我要眨一下眼我都不是一個漢子!我以後能叫你哥嗎?我想這樣叫你,因為我現在把你看作是我唯一的,最親的親人!&rdo;
雷學文的眼中倏地閃了淚光,幾年前,他在四姑娘峰上救了這個被雪崩掩埋的人,他當時並不是出於一種友情,而出於登山者志同道合的必然心理。他的義舉讓這個心性很單純的漢子從此將他視為再生之父。而且,他越與雷學文接近,就越感到他人格中的一種可以懾服自己的強力。用談君的話說,雷學文就像一座充滿魅力的山峰,只要你接近他,你就會被它懾服,甘願把自己奉獻出來,交與他支配。所以,像現在與他亡命天涯,對談君來說,都是一種幸福。那種感覺,就像與他要去登山一樣。
雷學文握住他的手:&ldo;我願意當你的親哥哥!&rdo;
談君的眼中,透出少有的喜悅之色。
也許是心裡熱乎乎地的,他一邊開車,一邊難得地與雷學文有了更多的語言:&ldo;哥,我就是覺得曹衛平那個人陰險得很。&rdo;
雷學文道:&ldo;曹衛平和李有才都是認錢不認人的江湖生意人。但他們有他們的作用,就像彭濤的作用一樣。你是一個性情中人,跟他們是合不來的。有什麼事我來給他們打交道。你一定要提防著他們兩個,特別是那個曹衛平!&rdo;
談君點點頭,又問:&ldo;你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來這兒?&rdo;
雷學文說:&ldo;我親自來是給他們交一個底,要帶好這幫人,靠的就是義氣和金錢。從後者說,我對他們許了願,但還不知道能不能兌現。那麼,前者就顯得越為重要了,我這樣冒險來,讓他們感覺我跟他們是在一起亡命天涯!&rdo;
談君理解了他的心,越發覺得他的重情。
&ldo;對了,你殺彭濤的事,他們不知道吧?!&rdo;
&ldo;那當然,這種事情我知道厲害關係。&rdo;
&ldo;那就好,齊曉康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這幫人中,就齊曉康還挺重感情,就是太不中用了,好賭!&rdo;
&ldo;齊曉康是我們手中的一枚棋子,到時候是可以用得上的。&rdo;
捷達車開了一個多小時,進了一個院子,門前掛著一個很舊的牌子:亞甲縣農科所。曹衛平、李有才、齊曉康等人站在院子裡,他們看著雷學文從車裡下來。
齊曉康衝動地上前和雷學文擁抱:&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