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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氣魄,於斯可觀。取為壓卷,屹然作鎮。”向來大家推崇這首詩總是不擴音到老杜的心胸,非大包容大氣魄者不能為也。這首詩是老杜中年之作,他雖不如李白豪放,但也能吐出如此氣魄之語,正是他想有所作為的表露,一代詩聖吞吐天地的氣概。慕風行對這兩句如此激賞,必不是詩人之心,而是帝王之勢。如此一想,我看著慕風行發愣,這個人出生在這個世界,必會掀起滔天大浪。
慕風行歡喜地問我:“明澈,若有一天,你可願意陪我一起站在凌絕頂上?”
我被問得一呆,看著面前慕風行臉上充滿了期待與不安,不僅有些心軟。他這樣赤誠待我,不加掩飾,無非我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子罷了。人總是會傻一次,毫不保留對待一個人,為他(她)做千般事,即使被欺騙也會自我為對方開脫找理由原諒,就如當年的章解語十個手指纏上紗布,不過是為了做一盤對方喜歡吃的酸辣土豆絲。這種小菜任何一個館子都能做出,花三五塊錢便可買到,她卻偏偏一刀刀奮戰,切得細如髮絲,不過想博愛人一笑,為對方盡心,如此而已。不過這種痴傻舉動只是第一次會有,經歷過滄海後,即使再遇見讓你心動的人,你卻再也沒有那種可笑的衝動了,不是不肯,只是沒有當初的心情了。
想到這裡,看這個人時,心裡便柔和下來,不免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有些惡毒,此人全心對我,我卻曾想除之而絕後患。明澈啊明澈,你喪失了愛人之心後,便連良善也快保不住了嗎?是不是越走下去,你會變得越來越陌生?
慕風行卻沒有給我繼續反思的機會,握住我的手道:“明澈,你肯不肯?”
熱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我頭微微一偏,正色說:“慕風行,我已經娶了正夫,這個想必你也知道,他叫雲岫,是個好男子。”
慕風行萬料不到他一直迴避的事情我會主動提起,慢慢放開我的手,臉色有些灰敗:“明澈,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愛他,你若真的愛他,我便可以相讓。”他的聲音抖動著,在夜風裡似是一隻斷翅的蝶。
我看著他的臉,幾次想開口,終於不忍,喉嚨裡擠出句話來:“慕風行,你這又是何苦。”他執意地盯著我的眼,等著我的答案。終於一絲良心站了上風,我勉強開口道:“不錯,我是愛他。”
慕風行木然地放開我,眼裡水光盈盈,他猛地抬頭,硬生生逼了下去,看著我聲音嘶啞:“明澈,你好狠的心。”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沉默了一會,他沉痛裡隱隱帶著特有的冷漠驕傲:“明澈,你記住,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愛你的人了。你終有一天會後悔,後悔錯過我。”說完,他狼狽地轉過身,我分明看見了他眼裡那一汪水色。他卻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頃刻飄然離去,我眼睜睜看著他的白衣飄飄,飛鴻一般離去。
這個桀驁霸道的冷漠少年,從出生後便受盡苦難磨礪,也許只在我面前展顏一笑,吐露真情,而我卻不得不拒絕他。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我苦笑了一下,心裡喃喃道慕風行,對不起,我實是為了你好,你實在是託錯了心,用錯了情。實在是齊大非偶,若有一天凌絕頂上真的站立你我,你我也只能是隔峰相望罷了。
雖然出於偶然的善意拒絕了慕風行,我心裡卻有些傷感。一時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竟有些痴痴的,很是複雜,帶著些許遺憾。
即使在二十一世紀開放年代裡,若是在愛情婚姻上粉碎信念後,女人一旦選擇了堅強下去,便會發現可供選擇的空間更少了,那時也只能繼續走下去,到最後只能獨自前行,肩膀也成了幻想。到了女尊,可以供女人依賴的更是寥寥,我與千百人中才遇見了一個慕風行,卻也走不通。
突然不遠處撲楞楞飛起一隻小鳥,驚醒了我。我看著下面,不禁嘆口氣,怎麼下去啊,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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