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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安慰她:“以後有機會再建吧!”
梁幼惠卻突露驚喜,道:“妹妹,要不,讓我三哥給你建一個吧!那澡堂子真的很好……”
沈穆清頗有點心動。但轉念想起李氏的病。
這個時候還是別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她擔心了!
“照你這說法,也是一時不能辦成的。又快過年了,師傅不好找,我看,以後再說吧!”沈穆清推拖道。
梁幼惠點頭:“也是,我三哥建這澡堂子花用了兩、三個月的功夫……”
……兩人說著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梁幼惠知道杜姑姑走了,不停地在沈穆清耳邊感嘆:“……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以後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人和人相處,也要看緣份的……”沈穆清有些頭痛地應酬她時,萬寶齋的送東西來了。
沈穆清鬆了一口氣。
梁幼惠也被轉移了視線。
分心、掩鬢、頂簪,掠子……樣樣都做得很精細,款式也還可以,沈穆清拿在手裡一掂,份量卻很輕。她不動聲色,仔細地看了看。
一個滿池嬌分心的,一個觀音分心,都是多用縷空,少用拔絲。
沈穆清就給英紛使了一個眼色。
英紛眉眼不動地拿了進去,沈穆清笑盈盈地福身給梁幼惠道了謝。
中午,趁著梁幼惠午休的時候,英紛悄聲道:“一共只有九兩四錢三分,成色還只有七分。”
沈穆清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萬寶齋是以做官宦富豪之家生意聞名京都的老字號,以她的理解,就是專門經營奢華品的鋪子,怎麼會有成色不好的銀飾出來。
因是送進來的禮品,英紛卻懷疑是梁幼惠身邊的管事媽媽做了手腳,悄聲道:“會不會是下邊的人搞錯了。”
“別聲張,收下就是。”這種事,怎麼好去查。沈穆清只得道,“各府的打賞都是有慣例的,可能是按照慣例來的。心意到了就是。”
兩人說著話,有小丫鬟進來稟道:“梁府的紫紗姐姐求見。”
沈穆清英紛交換了一個眼神,整了整衣襟,端正坐好了,讓小丫鬟把紫紗迎了進來。
紫紗手裡拿著一個紅漆描金的小匣子,她一見到沈穆清,立刻滿臉通紅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姑娘救我!”
沈穆清聽這話來的蹊蹺,一邊示意英紛把她扶起來,一邊笑道:“你這是怎麼了?”
紫紗淚眼婆娑地跪在那裡不肯起來:“奴婢做錯了事,想來想去,只能來求姑娘……”
沈穆清沉吟道:“姐姐這話沒頭沒腦的……我也不知道梁家姐姐會不會給我這份薄面。”
“姑娘有所不知。”紫紗面有愧色,“原來大少奶奶在孃家時服侍過她的一個婢女嫁閨女,大少奶奶也吩咐萬寶齋的打了兩副銀頭面送賀禮……我跟著姑娘在貴府做客,原不知道還有這事。今一早萬寶齋來送東西的時候,也沒有在意,匆匆畫了押就給送了進來……誰知道竟然把兩家的東西給弄混了……”說著紫紗舉起手中的紅漆描金匣子,“姑娘,求您在我們家姑娘面前代為隱瞞隱瞞,把東西換了……奴婢感激不盡!”
開金樓的可不是開汗巾鋪的,送錯了貨,那是個什麼後果……賠了錢是小事,失了信譽可就是自尋死路了。更何況那出貨的手續不下十道,出貨的夥計個個眼尖手利的,怎麼會錯?
沈穆清心裡暗暗覺得蹊蹺。
如果是以前,她自然會把這給瞞了。可自從知道連杜姑姑這樣她認為很老實的人都玩心眼,沈穆清前所未有的警惕起來。
但紫紗畢竟是幼惠帶來的人,求到自己面前來了不好駁了她的情面。
她就朝著英紛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