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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俺大蟲”一個甕聲甕氣的回答之後,那聲音就有些猶豫,“老太太和夫人眼下如何,可下得了車?這車是決計不能坐了”
聞聽此言,陳瀾連忙拉了拉江氏和自己身上的斗篷,也來不及去想後頭一輛小車是否趕了過來,使勁拉起了最裡頭的一層捲簾,待到推開車門,那內外的光線差別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正要挪動著發麻的腿腳跳下車,後頭就又傳來了兩個幾乎相同的叫嚷聲。
“老太太,夫人”
是雲姑姑和柳姑姑
陳瀾長舒了一口氣,待到眼前出現了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她連忙示意她們先扶下江氏,旋即才在她們的攙扶下踉踉蹌蹌下了車。才走了沒幾步站穩,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嘎吱一聲,旋即就是重重地轟一聲。她轉頭一看,就只見整個車廂已經傾斜著砸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後頭的隨從已經都趕了上來,只看著這一地狼籍,難免都有些發愣。陳瀾看到有些灰頭土臉的秦虎站在馬車旁邊不遠拍了拍雙手正要過來,突然四下裡看了看,撇下她們這邊就立馬朝另一個方向跑去,不多時就從人群中揪出了一個人來。
“老太太,夫人,就是這位壯士拋了套馬索,否則我剛剛就是再快的腿也難以趕得及。”
“阿虎,這一回多謝你了”
陳瀾見那個被秦虎拖著的人滿臉不自在,這一路過來還在死命掙脫,剛剛那生死一刻的驚魂未定不知不覺淡了很多,竟是莞爾一笑。待到兩人近前來,她突然覺得秦虎旁邊的那冷麵少年有些眼熟,盯著多瞅了兩眼就一下子認了出來。
這不是那一日和荊王同遊的蕭郎麼?
“是……蕭公子?”
高挑少年冷不防聽到這一聲,面色不禁一變,看了看面前的**,隱約覺得有印象,他先是皺了皺眉,旋即突然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待到看見一旁那位中年貴婦在一位媽媽攙扶下也走了過來,他冷不丁甩開了秦虎,一正衣冠舉手一揖。
“我還有要事,告辭了。”
“呃……多謝蕭公子援手之恩。”
陳瀾只來得及說了這麼一句話,眼見那人壓根連停都沒停,倏忽間就消失在了圍觀的人群中,她不禁覺得有些茫然。這時候,旁邊傳來了江氏的聲音:“怎麼,是相識的人?”
這一層關係一時半會實在沒法解釋,陳瀾點點頭之後才打算先含糊過去,江氏就又嘆了口氣說:“這車廂就這麼橫在路當中終究不是辦法,讓他們收拾到一邊,再去剛剛那一路上看看可有死傷,然後請大夫和報官吧……咱們找個地方先歇一歇,你剛剛那幾下撞得不輕,我這腰也有些吃不消,得讓人先瞧一瞧。”
江氏說得本在理,陳瀾正要答應,突然看了一眼那一匹倒伏在地爬不起來的奔馬和完全散了架子的車廂。想到剛剛那一路驚魂來得突然,她按了按胸口,眉頭一擰便點了點頭:“娘說的是,只那馬和車廂殘骸也不能隨意處置了。咱們家的車房馬廄都是素來由穩妥人打理,怎麼會好端端的突然驚了?今天如果不是那位蕭公子和秦虎正好在,也許……”
柳姑姑聞言立時屈膝福了一福:“夫人放心,虎爺已經在那兒看著了。”
陳瀾聞言轉頭,見剛剛還追了那蕭公子幾步的秦虎正蹲在那匹倒地的健馬邊上,彷彿正在檢視著什麼,她這才突然覺得身上泛起了一種深深的寒意。儘管這不是第一遭遇險了,但相比在晉王府梅園那可笑的行刺,皇后千秋節出宮那一回的行刺東昌侯,此番的驚險同是在毫無預兆的時候突然發生,但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卻是前兩回不可比擬的。
路邊圍觀的行人在官府的差役趕到之後,立時就稀稀拉拉地散了。而找了家露天的茶鋪臨時休息的陳瀾和江氏在聽說剛剛那驚馬拉著馬車一路過來,赫然是傷了十幾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