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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只是把人送到了二門,見等在那裡的一輛轎車雖是通體錚亮黑漆,但隱約還能看出從前那種斑駁痕跡,駕車的馬亦是毛色不佳的劣種,不禁更是暗自嘆息。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覺察到有人靠了近前。
“全哥……這次我過來,實在是拗不過五哥他們幾個。楊家從前一場爭襲官司打得傷了元氣,多年來又是亂象叢生,如今再遭遇了這麼一場大變,你這個族長當上了也是焦頭爛額。你放心就是,回去之後我一定會設法勸了他們,決不讓你趟這渾水。”
詫異地轉過頭,見說話的赫然是今天從始至終都沒說上兩句話的十一叔楊珞,楊進周不覺挑了挑眉,但亦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及至看著馬車從甬道離開,他立馬衝著前頭一個小廝揚了揚手:“外頭可料理乾淨了?”
“回稟老爺,順天府和北城兵馬司的人剛剛才到,鎖了幾個人回去,為首的班頭和一個兵馬副指揮連聲賠不是,說是因事耽擱了。”
“那之前我帶進門的那一個呢?”
“人在前院馬廄,虎爺正在問話。”
一聽到是秦虎問話,楊進周的臉色不禁有些微妙,頷首示意那小廝退下,隨即便往馬廄的方向走去。秦虎跟著他不是一兩天了,從前也不是沒審過拿到的韃子,但所謂的問話幾乎都是一個模式,到後來,那蒲扇似的巴掌便被軍中漢子們戲稱為刑具,哪怕在錦衣衛裡頭也沒少用過,只不知道這會兒是什麼光景。
果然,離著馬廄還有一段路,他就聽到了裡頭的呻吟,腳下立刻加快了幾分。等到進了馬廄,他一眼就看見秦虎正背對著自己,那隻手正舉重若輕提著那瘦高個的領子,而本該在馬廄這邊當值的馬倌和幾個新進的小廝卻無影無蹤,不知道是知機地避開,還是給嚇跑了。
“大蟲”
秦虎這才鬆開了手,回頭一看便咧嘴笑道:“大人”
上前幾步,看見那個瘦高個被放開之後一下子趴倒在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地咳嗽不止,楊進周哪裡不知道這傢伙沒少受折騰。雖說知道秦虎這傢伙懂得分寸,可他還是冷冷看了人一眼,隨即問道:“他都招了?”
“他怎麼敢不招”秦虎哼了一聲,這才興高采烈地說,“之前他說的那個邢老三是個放印子錢的,所謂的賭債根本就是他和那個該死的嚴家老大串通好的,事後因為什麼都沒入手,大人又吩咐把嚴家老大送了通州知州衙門,斷了個忤逆發配到天壽山種樹,邢老三什麼都沒得,這才跑到京師來向支使他的人討個說法,這小子也悄悄跟了去,結果發現是汝寧伯府。”
“我就知道必是如此。”
楊進周毫不意外,瞥了一眼地上還在喘粗氣的瘦高個,突然一腳把人踢飛了出去。秦虎見狀吃了一驚,待見那瘦高個手上掉下了一樣東西,他才疾步上去,見是一枚長長的鐵釘,他不禁勃然色變,上前拎起那人就是兩巴掌,繼而還要再打的時候,卻聽背後傳來一聲住手。
“大人,這狗東西竟然想行刺,何不打死他算完”
楊進周也不答話,見那人兩邊面頰腫得老高,神色又驚又怕,他便淡淡地說:“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敢暗藏兇器想要翻盤,你這人的心性可想而知。上一次你既然有心跟在後頭瞧個究竟,這一次的事情,你敢說不知道?”
那瘦高個張了張嘴,面上又流露出了一絲猶疑。當此之際,楊進周淡淡擺了擺手,秦虎立時一把拎起他的後領子往外拖去,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送到順天府一陣亂棍打死,還不如虎爺現在就結果了你來得痛快”
“大人,小的願意招認,小的什麼都說”
話音剛落,秦虎就一把將人再次高高拽了起來。在他兇狠的眼神下,瘦高個吃力地吞了一口唾沫,喉頭劇烈起伏,好一陣子才發狠似的說:“小的瞧見……瞧見那帶頭的兩個在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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