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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有些高興,因為我已經厭倦了這裡的生活。每天自己飛行,簡直可以說是在遊玩,可是,又很難把這種不自由的狀況說成是度假。只有在進入駕駛艙的時候覺得快樂,一旦降落,心情又變得很鬱悶。我會想,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一旦產生這種想法,接著出現的問題就是:我為什麼活著?我覺得這種思考本身,實在不能說是一種好現象。
回到房間收拾行李,一分鐘就收拾完畢,然後我洗了澡,開啟窗戶讓頭髮風乾,這時,我聽到敲門聲,開啟門一看,是比嘉澤。
穿著制服的他靜靜地向我行禮。
&ldo;什麼事?&rdo;我問道。
&ldo;抱歉在這種時間打擾您,我是來向您道謝的,我今晚就要離開這裡了。&rdo;
&ldo;是嗎?&rdo;我點點頭。&ldo;我明天也要離開了。&rdo;
&ldo;很榮幸能見到您。&rdo;
&ldo;要進來嗎?&rdo;
&ldo;不,在這裡就可以了。希望您能永遠保持活力、永遠活躍。&rdo;
&ldo;謝謝。&rdo;
之後,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我等待著,沒有開口說些邀約之類的話。
&ldo;謝謝,那麼……&rdo;他放棄似地低下頭。&ldo;我先告退。&rdo;
我默默點頭。因為他看著下面,所以應該沒看到我點頭吧。他就這樣離開了。我關上門。
我坐在窗戶旁邊的椅子上,點了一根煙。他想說的到底是什麼呢?我把這樣的疑問全部拋開。對於他姊姊墜機時的記憶,我也轉過身去,不再在乎。我故意冷笑了一聲,獨自一人。
我突然想到的是,他對姊姊的愛,以及在自己的外部表現上,尋求死去姊姊的替代品。那樣的情緒應該會在他眼前紛飛不停吧,一定是的。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馬上拿機關槍掃射,因為很礙眼。我必須經常清理自己的視線範圍。那樣的清理動作,是為了讓自己在面對不知何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對手時,能懷抱最大敬意加以反擊。
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兄弟姊妹,所以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吧。說到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我只能想到母親。
剎那間,我停止呼吸。
還有一個人。
他現在在哪裡?
還活著嗎?
煙、煙……
我按熄香菸,關上窗戶。
身體開始變冷。
2
隔天也是好天氣。和剛來這裡的時候一樣,我跟著載有甲斐的泉流滑離跑道。這是一趟約兩個小時左右的飛行,他們只有事先告訴我著陸地點,那是從沒去過的地區,很接近市中心。我所得到的說明是,著陸地點的設施屬於民間,而非基地所有。我很少在民間機場降落。我想,大概又是什麼活動吧,公司要利用我做宣傳。不過,為了拿我當宣傳,他們給我的待遇相當優渥,所以我似乎也沒有理由抱怨。
後半段航程裡,我們在雪白的雲層上飛行。甲斐有時會用無線電跟我通話,在這個區域裡是可以這樣做的。這種飛行簡直像是要去野餐。接近目的地時,我們遇到了剛穿越雲層、往上爬升的大型客機。不可思議的飛機,就像一艘船在飛,機翼前面有四個螺旋槳,後面有四個,正在不停轉動,比轟炸機還大。在我的想像中,轟炸機可以把行李卸掉,可是客機在著陸的時候仍然很重,著陸時應該很費力吧。可是,我聽說那些飛行員都具有駕駛戰鬥機的經驗,無一例外。
我們下降到雲層中。
下面是暗